別再叫我「阮氏○」了 越南新世代向「氏」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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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Nguyen)是越南最大姓,約占越南40%人口,第二大姓是約占10%人口的陳(Tran),再來依序是黎(Le)、范(Pham)、黃(Hoang/Huynh)。因此,越南人好像都姓阮的感覺,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實況。
只不過,有些關於越南人名字的刻板印象隨著社會發展漸漸被打破,最明顯即「氏」這個字已不受青睞,只是幾千公里外的台灣尚未察覺。不少台灣朋友仍常問,「越南女生為什麼都要叫阮氏○或者阮氏○○,『氏』到底有什麼意思?」
越南文化專家阮雄偉(Nguyen Hung Vi)在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氏」原本的意思是指家族,封建時代被拿來做為稱呼,「氏」常放在姓的後面,例如叫陳氏可能會有兩種情況,一指姓陳的婦女,若已婚則指她的先生姓陳。
阮雄偉指出,當時婦女常自稱「氏」,並漸漸成為一種社會習慣,當在寫自己的名字時都會寫成「姓+氏+名」的架構。久而久之,「氏」在越南社會中就被拿來做為辨別女性的中間名。
平均來看,目前仍有不少越南女性的名字中間都還有「氏」,但這些人大多集中在2000年以前出生。越南年輕一代對「氏」這個字的接受度很低,網路調查顯示,高達88%的家長拒絕以「氏」當作女兒的中間名。
日常生活中,身邊一些越南女性朋友即使身分證上的名字有「氏」這個字,她們在一些非正式的場合或個人的社群媒體帳號上都會選擇隱去「氏」,讓自己的名字看起來貼近當代的審美與價值。
翻閱越南的報章雜誌,偶爾都能看到年輕夫婦為了給剛出生的小女嬰取名而和長輩鬧得不愉快的心情投書。「公公、婆婆怎麼把我一個好好的女兒硬是叫做『阮氏黃英』,太俗氣、太鄉下了吧!」
不只「氏」這個字不太用了,常見的越南女性名字從過去到現在也出現很大的變化。以往越南家長在為小孩取名時,不管是男嬰女嬰都會有「愈難聽、愈好養」的迷思,認為這樣一來孩子才可以平安長大。
而今,一項2021年的網路調查顯示,越南最普遍的女性名字Top 10是英、薇、玉、兒、欣、詩、玲、如、銀、芳。越南女性的名字中愈來愈少看到「氏」,名字變得更悅耳、具意義,都見證了時代變遷的滾滾洪流。
相較越南女性以前常以「氏」為中間名,越南男性以「文」為中間名在早年最常見,像是文雄、文明。因為封建時代僅男性才有受教權,以「文」為名是希望孩子學習順利、事業有所成就。但現在「文」也已式微。
一名出生於90年代的越南讀者分享她和先生為兩個孩子取名的思考。她說,現在家長為孩子取名時,都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孩子,她家兩個小孩分別叫明珠(Minh Chau)與竹玲(Truc Linh),兼具意義還配合五行。
這名讀者解釋,明珠就是聰明又明亮的寶石;竹玲有正直、清高、美麗的意義,此外,因為她先生的姓名在五行中屬土,認為小孩的名字要有木才會契合,於是幫小孩選擇「竹」這個字為名。
越南新生代的名字自傳統公式中鬆綁,騰出更多空間讓家長寄予期待與祝福,在「阮氏○」、「阮文○」一步步退出歷史舞台後,儘管仍有專屬新一代的「菜市場名」,但已開始展現更為多元與個人化的一面。(編輯:唐佩君)114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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