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都要出片的中國女人」 消費降級也願為拍照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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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上海愚園路，整條街都是轉黃的法國梧桐，正是拍照好時節。週末的下午，路上滿滿人潮，大部分都是打扮漂亮的女孩子，在十幾度的低溫穿著短裙與膚色厚絲襪，在路邊排隊等待最佳拍照位置。
上海的商人也很懂如何吸引人們拍照打卡。臨近聖誕節時，許多店家會設置聖誕裝飾品，小從梧桐樹幹上的聖誕風格裝飾，大至在屋頂、窗台上擺個大大的充氣聖誕老人，每棵聖誕樹前，都能看見有人拍照。在咖啡廳，也能看見穿著整套綠色服裝、前衛大膽的女人和男人，旁若無人地擺著pose。許多熱門的打卡景點更是被擠得水洩不通，人潮淹出人行道，出動交警指揮。
一位在上海生活5年的台灣人表示，上海女生真的很愛拍照。走過愚園路路邊一個賣花的流動攤販時，她說，這些花就是拍照道具，有很多女生會買花拍照。除了花之外，在靠近地鐵出口附近還有賣各式頭飾道具的流動攤販。拍照在上海，是個熱門的生意。
除了販售拍照周邊，更直接的生意是販售拍照服務。在外灘、武康大樓等熱門景點，總會看見十幾位背著相機和平板，穿梭在人群中，逢人就問「要不要拍照」的攝影師。他們會用平板展示滿意的人像攝影作品，試圖說服遊客拍照，通常是人民幣20元（下同，約新台幣90元）1張，也有攝影師聊得開心，會多送幾張，甚至免費幫忙拍照。也有賣拍立得的攝影師，價格會更高一些。
這服務其實是違法的。在外灘會不斷有廣播提醒遊客遠離這些攝影師。一位攝影師透露，若是被抓到會罰款100元，但只要把平板藏起來，偽裝成拿著相機的遊客，通常警察也沒轍。
有趣的是，這些服務比我想像的更熱門。原本以為遊客會對這些攝影師很感冒，但願意購買拍照服務的遊客並不少，有攝影師表示，幸運時能遇到主動來詢價的遊客，他開3張60元，對方也接受了。攝影師平板上呈現的照片，人像臉上有強烈的閃光，照片經過修圖軟體調色過呈現復古感，是小紅書流行的照片風格，也確實是沒有攝影器材、不具備修圖技術的民眾難以拍出的照片。
把拍照這門生意做得更加淋漓盡致的是在景區。在小橋流水的蘇州觀光街，充斥著漢服寫真服務。這項服務通常包括服裝、妝容、髮型與其他配件等，收費大概250元左右，價位高一些，如499元以上就會包含外景拍攝服務。在蘇州各大園林景點，很常看見穿著漢服、妝髮精緻的女孩在拍照，還會搭配一位會指導pose、會打燈的專業攝影師。
不過專業一點的人（也或許是某位網紅），通常都會自備相機。在上海市區可以觀察到民眾拿相機街拍的比例很高，尤其富士相機更是常見。富士以復古色調的濾鏡出名，幾年前在中國社群平台小紅書上爆紅。而在上海富士官方門市，多款熱門相機也都賣到缺貨。一台熱門的新款微單眼相機，在淘寶某相機專買店賣到1.5萬元。
請輸入正確的電子信箱格式買不到富士相機，又想追求復古色調，於是輕便又相對便宜的CCD相機被炒作起來。CCD（Charge Coupled Device）是2000年左右盛行的相機感光元件，在年輕世代追求Y2K（Year 2000）的復古潮流下又重新流行起來。在上海拿著CCD拍照的女孩也很多，其中一位女孩透露，她花了2000多塊才買到一台2005年出產的CCD相機，「我買得比較貴」，她苦笑。
即使消費降級，還是有許多追求「一生都要出片的中國女人」願意為拍照買單。（編輯：周慧盈）114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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