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有時令人疼痛 波蘭作家以跳舞熊喻民主轉型

（中央社記者陳秉弘台北16日電）在台灣擁有廣大書迷的波蘭作家沙博爾夫斯基，長於探討蘇聯共產政權解體後，人民面對陌生的自由為何不知所措、甚至適應不良。他的報導文學作品「跳舞的熊」暢銷全球，專訪中他也暢談了筆下世界。

波蘭作家維特多．沙博爾夫斯基（Witold Szablowski）畢業於華沙大學新聞系與政治學系，對於土耳其政治、婦女及犯罪有深入研究，也長期關注中歐、東歐國家從共產制度走向民主自由的過程，他曾獲「歐洲議會新聞獎」以及「文學報導獎」等獎項，作品暢行世界20多國。

沙博爾夫斯基與妻子伊莎貝拉．梅札（Izabela Meyza）合作的「我們小小波蘭共和國：一場重返共產的社會實驗」和「跳舞的熊」，都以社會轉型所面臨的困境為主軸。「跳舞的熊」以昔日保加利亞的「跳舞熊」為引子，講述威權崩解後的人民如何「學習」自由。

保加利亞境內的吉普賽人，過去訓練「跳舞熊」表演雜耍賺取利潤，2007年保加利亞加入歐盟後，「跳舞的熊」不再合法、不被允許，功能亦不復存在。動保團體把「跳舞的熊」從馴熊師身邊帶走，在貝利察（Belica）成立中心，讓一群「跳舞熊」學習如何回歸自然，如何「自由」。

沙博爾夫斯基認為，「跳舞熊」如同自蘇聯政權下被解放出來的人民，共產主義解體後，社會走向資本主義與新自由主義，但人們內心受到衝擊，產生矛盾。

撰寫「跳舞的熊」，一切得從沙博爾夫斯基的童年談起。「我9歲時，波蘭共產政權解體，變成一個民主國家，對我而言，這是一個人生中蠻重大的事件。」

當時波蘭走入自由主義，沙博爾夫斯基看到的，除了商品豐富、經濟開放，人們也有了選擇生活的自由；不過他也看到了失業率上升，大家收入不再穩定。沙博爾夫斯基說，他的母親本來是校長，那所學校離華沙大約100公里遠，但共產政權解體後，人們希望能夠獲得更好的學習資源，家長把孩子們都送進城，學校只能被迫關閉。

沙博爾夫斯基的母親因此失業5年，「對於很多波蘭人來說也是如此，他們的生活因此變得比較糟，所以開始懷念起過去的生活，過去在共產主義的統治下，至少得以溫飽、穩定的生活。」

「波蘭人獲得自由之後，他們慢慢學習去運用自由，但過程中會遇到問題，遇到問題時，就跟熊一樣，又開始跳舞。」沙博爾夫斯基認為，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就是社會封閉太久，人們對於自由根本缺乏想像。

當新的社會體制到來，人們依然習於過往生活習慣，矛盾就由此而生。沙博爾夫斯基認為「跳舞熊」所遇到的問題，也正是轉型國家中的人民所必須面對的課題。（編輯：屈享平）109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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