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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鳥的人 和他的好朋友們

兩個愛鳥的人,年輕時常混在一起,他們經常共乘一輛機車,從永和騎到關渡,賞鳥,拍照或畫畫,有時再從關渡殺到宜蘭……
2023/10/23
文、攝影:邱祖胤

參加已故畫家、資深媒體人何華仁的畫展,聽他的好朋友們訴說著關於他的傳奇。感覺就是一位很重朋友的人,人人在他心中都有個位置,他在別人心中也一樣。

我是先在臉書看到作家劉克襄的一段文字,知道他們年輕時常混在一起,經常共乘一輛機車,從永和騎到關渡,賞鳥,拍照或畫畫,有時再從關渡殺到宜蘭(可能繞北海岸)……內心大受震動。

你我這輩子可曾有過這樣的友誼?到底要多瘋狂才可以做到?

畫展在台北的「雄獅星空」藝文空間舉行,氣氛十分輕鬆,甚至有點歡樂,聽說是何華仁生前的願望,希望大家都能開開心心的來,不要為他流淚、傷心。

策畫人之一、何華仁生前好友張宏銘說,何華仁過世之後,朋友們一直想幫忙整理何華仁的畫作,讓更多人看到他的作品,後來何華仁的妹妹何雲姿提到,何華仁和朋友們有時會互相贈畫,很多都是大家沒看過的作品,這次就是由何雲姿出面召集,徵集這些作品。

展出的40件作品,多為何華仁友人提供且未曾公開的畫作,有的是在何華仁畫展中購買的,有的是何華人相贈的。

現場更有一區「裝置藝術展」,垂掛著20封書信,有朋友寫給何華仁的書信,有何華仁寫給朋友的書信,有3封是何華仁年輕時寫給妹妹的信,不只字跡有個性,繞著圈圈寫成一圈螺旋的圖案,充滿藝術性。

還有一面牆,貼著何華仁和癌症搏鬥時的復健過程,何華仁的好朋友、設計家曾堯生說,2017年何華仁確定罹癌,就打電話來纏他,先是要他協助整理作品,後來又說手術後要有人陪他復健,曾堯生就告訴何華仁,復健的重點其實只有有兩個部分,一是腦袋要讓清楚,二是手腳要靈動,「畫畫是最直接的方法」,何華仁就是接受曾堯生的建議,在最後的那段日子大量創作。那面牆上的照片,就呈現何華仁的復健與創作過程。

現場好朋友們的致詞也很感人,詩人向說,他跟何華仁、李永得都是「自立報系」的革命伴侶,共同挺過威權年代,何華仁在版面上強調視覺上的震撼跟美感引起極大的迴響,他不只是一個藝術家,更是台灣報業版面的一個改革者。

何華仁的妹妹何雲姿說,何華仁的創作根本就是生活,從這次展出可以看到何華仁所有的朋友及生活點滴都在創作當中,每一個畫面背後都有一個故事,「他畫鳥也是一樣,總是把鳥當成真正的朋友,讓人感受到畫中充滿他對鳥的情感」。

何華仁的好朋友劉克襄,畫展當天有事未到,但現場展出幾幅別具意義的畫,一幅是何華仁1984年畫的油彩畫,上面還有劉克襄的題詩;另一幅是1985年何華仁畫的「冠鸊鷈」。

劉克襄說,那是何華仁第一次在野外畫鳥,何華仁之後便將此畫送給劉克襄作結婚賀禮,後來劉克襄一直將此畫掛在辛亥路家門口,一掛便是35年。

一場充滿溫度及熱血的畫展,記錄著一個畫鳥的人,以及一群在彼此心中都有重要位置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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