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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中央
《全球中央》2015年2月號
一位嬰兒時期即被送出國、由外國人收養的男子即將重返出生地和生母歡聚,共享人生第一個新年。收養,對於養父母和被收養的子女來說,心裡都有一道坎需要跨過去。
《全球中央》2015年2月號

芬蘭台灣囡仔萬里尋母團圓

2015/1/30 15:53(1/30 16:14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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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尼說,他非常興奮即將回到自己出生的國家,還無法想像真的到了台灣會是什麼情況,只想多認識台灣,想知道自己對這個國家有多深的感情,也很期待這趟旅程帶來的結果。

文/曾依璇(中央社駐巴黎記者)

「哇噢,我要說什麼呢?我該說什麼?」住在芬蘭東部濱海小城的柯尼(Conny Wiik)接到電話通知,得知確定找到他在台灣的生母後,一時激動,思緒紊亂,心情卻是難以言喻地開心。

柯尼一歲左右時,被裹在襁褓中,從台灣送到芬蘭養父母的懷裡,他對台灣或自己的原生家庭全無印象,連想像都不知從何開始。

34歲的柯尼長得很健壯,雖常年生活在寒冷的芬蘭,但笑容很開朗,也愛說笑,不時拿妻子蒂娜(Tina)開玩笑。

柯尼笑說,他和蒂娜是在村裡的酒吧認識,「村子本來就小,那晚酒吧裡也沒幾個人,所以……」意思是和蒂娜交往、結婚是出於選擇不多的無奈,蒂娜聽到這裡也只是給一個白眼,嘴角帶著笑意,顯見兩人感情很好。

女性對家庭的概念也許天生比男性敏感纖細一些。看起來樂天豪邁的柯尼,投入尋親只有六、七年時間,當初力促他尋根的就是蒂娜,兩人還一起報名村子裡的中文課,只是才剛學會「你好」、「再見」,課程就因人數太少而停開。

蒂娜帶著與前夫生的兩個孩子與柯尼結婚後,又為他生了兩個孩子。柯尼說,當他的第一個孩子出生時,他突然驚覺,這孩子是世上唯一他知道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然而他應該還有其他血親在台灣。

這個念頭和好奇心促使他翻出當年從台灣穿到芬蘭的白底藍碎花嬰兒服,和僅有的幾頁文件,上面有他的中文姓名「何劉明烽」和母親的名字,他試著上網搜尋,但因不懂中文,毫無所獲。

還好薩賓娜(Sabina Soderlund)找上了他,與他交換尋親經驗,並說服他求助於台灣駐芬蘭代表處和媒體,於去年春天接受中央通訊社記者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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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賓娜與柯尼年紀相仿,同樣在嬰兒時期就從台灣被送養到芬蘭,她自青少女時期開始尋親,甚至兩度前往台灣,與人口販子見過面,除了得知自己的身分文件是偽造的之外,一無所獲。

薩賓娜今年1月帶著去年結婚的丈夫,挺著懷孕的肚子,第三次前往台灣,為尋親做最後一次努力。

只是,薩賓娜與柯尼被出養到芬蘭的過程和背景不同,結果也就不同。

她的文件資料被跨國販嬰集團篡改過,很難光憑紙本找到線索;而柯尼比較幸運,文件上的資料屬實,所提供的兒時照片線索也比較多,因此內政部警政署和地方警局很快鎖定對象。

警政署失蹤人口查尋管理科專員鍾侑典在柯尼案上投入很多心力,他特別注意到其中一張照片裡,背著嬰兒的女性臉上有一顆痣,認為這是重要識別依據。

那段時期,鍾侑典頻繁與記者聯繫,希望柯尼提供更多資料,好確認生母身分,加上桃園縣警察局龜山分局、新北市警察局海山分局實地查訪,有了鎖定對象。

這名被鎖定的女性資料與柯尼提供的文件相符,容貌與照片中的人物也很像,幸運的是,她也願意接受去氧核糖核酸(DNA)檢驗,意味著同意揭露自己某一段塵封的過去。

知道消息的柯尼,同步在芬蘭做了DNA檢驗,將複雜的基因點位傳回警政署進一步比對,終於在中央通訊社報導刊出的三個月後,確認兩人彼此有親子關係,時間正好在去年母親節前。

柯尼說,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立刻能與生母見面」。

他最想知道的是,「當初為什麼把我送走?我的父親是誰?」雖然見了面可能也無言以對, 但他肯定,這是人生中的一個重大轉向,未來不知道會如何發展,只能以樂觀的態度去看待。

經營狐狸牧場的柯尼,在工作告一段落後,訂了於春節飛往台灣的四張機票,帶著蒂娜和他們的兩個孩子,也就是有台灣血緣的兩個孩子。

透過臉書(Facebook),柯尼也與台灣的表親聯繫上,雙方都很期待見面,已安排好家族旅行。

柯尼選擇在有「團聚」意義的春節,回到暌違已久的台灣,與生母見面,是一種重逢,也是一種初遇。

柯尼說,他非常興奮即將回到自己出生的國家,還無法想像真的到了台灣會是什麼情況,只想多認識台灣,想知道自己對這個國家有多深的感情,也很期待這趟旅程帶來的結果。尤其他說,「希望到時能有『回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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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尼如願找到台灣的家人,是喜事一件,但在替他高興的同時,更令人在意的是最早、也最積極尋親的薩賓娜。

2月的芬蘭,雪積得很厚,樹林裡常有不堪負雪而斷裂的樹枝,湖面也早就冰凍得可以徒步走過。芬蘭冬天的湖,彷彿鎖了三十多年的過去,要鑿開並沒那麼容易。

採訪那天,我到了薩賓娜位於赫爾辛基近郊的家裡拍攝,注意到她收集了好幾幅親子哺乳的畫作,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對這個主題特別有感覺。

柯尼的尋親案有賴於登記正確的陳年資料,很快地有了他期望的結果,而薩賓娜手上的偽造文件如同廢紙,連她真實的中文姓名都無從得知。

她曾於2006年親自到台灣拜訪外交部等單位,也與可能經手把她送到芬蘭的人販集團份子見面。那名女子理直氣壯地對薩賓娜說,「妳能夠在歐洲生活,比很多台灣人過得要好,還有什麼不滿足?」

以物質來衡量幸福,是太過粗魯地抹煞了一個人的感情和想望,薩賓娜花了十多年心力尋親,並不是否定現在的人生,無非是想知道與自己血緣相關的人是否安好,以及當年彼此分開的理由。

自芬蘭尋親報導刊出以來,薩賓娜一直在等消息,除了數度拜訪台灣駐芬蘭代表處,關心搜尋進度,也不時聯繫我,希望知道是否還有其他找到血親的辦法。

今年(2015年)一月中下旬,薩賓娜帶著孕肚,第三次前往台灣做最後一次努力,希望認得她的人能主動出面與她聯繫;若其後仍無結果,她就要把人生的這一頁翻過去了。

親子分離是遺憾,她現在做的,也只是想要修補遺憾。柯尼已經獲得這個機會,但她還沒有。

祝福薩賓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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