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惡的距離 導演林君陽:有難過才會昇華
(中央社記者江佩凌台北31日電)以無差別殺人事件為主軸的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力求寫實風格帶出療癒調性,導演林君陽認為,療癒有模糊的定義空間,悲劇得以讓人嚴肅看待事情,因為有難過才會昇華。
「我們與惡的距離」故事源自金鐘編劇呂蒔媛之手,由林昱伶製作、林君陽執導,24日首播後網路好評不斷,認為製作規模已刷新台劇高度,整部戲不但在社群平台掀起討論熱潮,還登上搜尋排行第1。
「我們與惡的距離」以無差別殺人事件串連出不同立場關係者,面對如此扎實的劇本,林君陽接受中央社專訪時坦言,光是把編劇做的田野調查消化就得花上不少時間,「蒔媛姊想透過故事傳達的『細節』很多,除了無差別殺人事件下的加害者與被害者家屬的心境,背後還有精神症狀問題、媒體對於時事處理等。」
林君陽把這些細節形容成「小珍珠」,理解這些背後意義都是真實的人和反應,進入戲劇的世界後,他要努力把這些寫實的小珍珠串起來。
劇裡有一幕在節目棚的副控室取景,由於並非實際運作的新聞台副控,林君陽希望副控台上的內線電話紅燈必須要亮,「聽起來很簡單卻很困難」,因為光是拉電話線、設置內線系統主機,就讓劇組費不少功夫,只為了拍攝電話燈亮起來的畫面。
「我也是到那天,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線要牽。」林君陽笑說,雖然這一點可以避開,沒有電話燈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如果每一個小細節都這樣避,最後就會變得假假的,因為那些細節就是讓觀眾進入故事世界的門檻。」
事實上,林君陽是攝影出身,曾數次入圍金鐘獎最佳攝影,之後參與執導電影「愛的麵包魂」、2015年拍首部獨立導演長片「愛情算不算」,加上近期熱播的「愛情白皮書」也參與導演工作,這些劇名都有愛字,而這位「以愛為名」的導演,如今卻接拍「我們與惡的距離」,透過鏡頭傳達另類的愛與溫暖。
林君陽說,決定要走這行後,他不想成為10年拍一部、或集畢生功力於一個作品的「一片導演」,自認非天才型的他,希望從攝影起步不斷磨劍,並認為每一種題材故事都有其好玩的地方,「我也看少女、少男漫畫和很硬的島耕作」,大量接觸不同風格的作品後,讓他發現,社會上有些人就需要這些東西來獲得安慰。
這份安慰能量在「我們與惡的距離」得以發揮,面對劇本看似硬調的題材,林君陽試圖提煉出悲劇故事的核心,拍出「療癒」的影片,讓觀眾重新審視傷口和感受周圍的愛,「悲劇可以讓人嚴肅地看待事情,因為難過,在看完之後其實得到了昇華」。
他提到,拍「與惡」過程中,經常想起大學時讀亞里士多德對於悲劇的定義,因為劇中每個角色裡都有相似特質:「他們是善的、是比我們更好的人,他們的受苦使人反省、使人警覺。」
這部戲曾被人質疑「台灣人看得了這麼硬的東西嗎」,但對林君陽而言,這部戲就是要把這些人物的內心糾葛挖出來,讓角色踩得很深、很痛,「我就不客氣地把他們真實一面拉出來」。
面對角色的瑕疵引人省思,對於最有感覺的角色,林君陽說,他最喜歡周采詩飾演的「美媚」。劇中「美媚」與吳慷仁飾演的法扶律師「王赦」是夫妻,美媚卻無法認同王赦為惡人辯護的工作,兩人因此產生嫌隙,夫妻關係面臨危機。
林君陽坦言,當初劇本讀到後面才意識到這個角色的獨特和重要,因為王赦要完成夢想才會變成該有的樣子,而美媚是王赦唯一軟弱的點,「他的改變都來自於身邊的老婆」,這段轉變讓林君陽深受感動。
另一方面,演員陳妤飾演剛踏入職場的菜鳥新聞人「李大芝」,在新聞台面對演員賈靜雯與洪都拉斯兩名上司的壓力,家中更遭逢重大事故,不僅戲分吃重,詮釋矛盾內斂的心境轉折也令人驚豔。
問及找陳妤演「李大芝」的想法,林君陽先是反問「你不覺得她很特別嗎」,並認為陳妤的特色在於,既不是柔弱形象的偶像劇女主角,也非可愛或知性,而是有種自成一格的魅力,讓林君陽覺得很特別,也自信強調:「這部戲很多非典型的角色,也有非典型的演員」。(編輯:屈享平)108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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