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赴中失聯 回望香港銅鑼灣書店事件

香港銅鑼灣書店原由林榮基經營，後來因為財政難以負擔，轉售予香港巨流傳媒有限公司。2015年10月至12月期間，銅鑼灣書店及香港巨流傳媒5名股東及員工陸續失蹤，疑與書店販售中國政治敏感書籍有關。

失蹤者包括香港巨流傳媒股東之一的桂民海，桂民海是瑞典籍公民，失蹤時人在泰國，有報導指他被泰國曼谷警方遣返大陸。

香港巨流傳媒股東及總經理呂波、香港巨流傳媒業務經理張志平及銅鑼灣書店店長林榮基是香港永久居民，3人均在深圳被帶走。

銅鑼灣書店負責人李波向事後向媒體轉述，呂、張、林三人約於10月20日起失聯。呂波及張志平曾經回覆簡訊，分別稱自己到妻子家鄉醫病及到深圳探妻。

林榮基家人與李波一同到警署報案後數小時，離奇地收到林榮基來電「報平安」，僅稱自己無事，拒絕透露身在何方。

最後失蹤的李波同時擁有英國籍，太太也是香港巨流傳媒的股東之一。當時有報導指，李波12月30日疑與客人在倉庫取書後失蹤。

國際社會關注5人的下落及人身安全，以及「一國兩制」下香港的出版及言論自由。李波在香港境內失蹤，更引伸是否有大陸人員跨境執法問題。

事件發生初期，中國官方及香港政府都沒有正面交待事件，約2至4個月後，失蹤者陸續在中國官媒「現身」、「認罪」。

新華社2016年1月發稿，指桂民海2003年曾於寧波市酒後駕駛撞死人，當年他畏罪潛逃離開大陸，至2015年才回國自首。同日中央電視台播出新聞專輯，桂民海在片中「懺悔」，自稱車禍後感到害怕，於是偷渡出境。

同年2月，澎湃新聞及鳳凰衛視再播出桂民海的片段，桂民海承認涉非法售賣書籍，稱他指使呂波、林榮基等人，在明知書籍未取得中國新聞出版部門發行許可下，以偽裝書籍封面方式，避過海關檢查，郵寄至全國多個省市。

環球時報在2016年2月底刊登李波接受鳳凰衛視、澎湃新聞及星島日報的專訪。李波表示，「我是在朋友的幫助下偷渡回內地的，所以沒有用到『回鄉證』，具體情況不方便透露。」

李波表示，返回大陸是以證人身份配合調查公司內部事務和員工問題，還有桂民海涉嫌犯罪的問題。他已透過有關渠道告訴英國政府放棄居英權。

2016年2月，凰鳳衛視播出有關呂波、張志平及林榮基的片段。呂波在片段中承認為了「為提高業績」，明知在未取得任何許可下銷書往大陸，後悔與桂民海從事非法行為。

林榮基在片中詳述他向大陸銷書的經過，又指桂民海的書是胡亂編造，自己認識到錯誤，願接受處罰。

張平志則交代自己偽裝書籍封面過程，又指自己是受桂民海指使。

5人現身「認罪」無法令外界釋疑，無獨有偶，李波、林榮基、呂波及張志平一同指證桂民海。

呂波、張志平失蹤約5個月後在取保候審的情況下返港，據報導，兩人同日返回大陸；李波失蹤約3個月後返港，林榮基失蹤近8個月才返港。4人都不約而同到警署銷案。

林榮基是唯一一位在港召開記者會披露事件經過者。他透露，原擬經深圳到東莞找朋友，在羅湖過海關時被深圳海關拘留，之後被輾轉帶到浙江寧波。

林榮基表示，他被關在不足300呎（約8.4坪）的空間，曾被提審數十次，要簽署文件「答允」不通知家人及不聘請律師。他曾被指違反大陸「經營法」，之後又被轉移到廣州。

林榮基說，當時的「認罪」片段是「有導演、有台詞」。

唯一沒有獲釋的桂民海，2020年2月被中國浙江寧波中級人民法院裁定「為境外非法提供情報罪」，被判處10年有期徒刑。

作家貝嶺20日在臉書發文披露富察3月赴中國探親後，在上海被中國警方（包括國安及國保）秘密拘捕，迄今中國官方沒有公布任何訊息。

陸委會20日表示，必須充分尊重家屬意見，不便對外說明。

富察在中國失聯事件如何發展，會否與銅鑼灣書店有相似軌跡，他能否平安歸來，令人關注。（編輯：朱建陵/楊昇儒）11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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