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威權體制便於防疫利於宣傳 中共成功重塑民意
2020年1月20日,疾管署成立「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回顧過去365天,台灣因政府與民間通力合作,在防疫工作上取得亮麗成果。儘管國際旅行嚴重受限,台灣民眾都可正常上班、學生也能照常上課。在抗疫一週年之際,中央社回顧台灣這一年來防疫的成果,檢視美國和歐洲疫情的狀況,並展望疫苗研發與分配的問題。
(中央社記者邱國強北京23日電)在武漢肺炎的起源地中國,人們在疫情初期曾對官方作為高度不信任。一年過去,在官方強力篩選訊息及宣傳下,加上歐美防疫不彰,中國民眾反而對本國的防疫表現普遍感到自豪。
中共最令世人瞠目結舌的手法,就是往往能利用強力的社會管制、精細的訊息篩選,以及巧妙的宣傳手法,把「壞事說成好事」。在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武漢肺炎)的疫情上,就再度顯現中共的「制度優勢」和「制度自信」。
這種「制度優勢」和「制度自信」的根源,自然是中共在以威權模式,掌握中國自上到下、從裡到外的管道與資源。既能壓制源頭流出不利訊息,也能箝制媒體報導不利訊息,更能管制民眾傳播不利訊息,同時還能強制民眾接受封城及集體檢測。最重要的,在這樣的威權體制中,還缺乏有效的監督力量。
以上這些作法,在包括台灣在內的民主國家,除了強制民眾接受封城,以及少部分的集體檢測外,其他都是不敢做、不想做、也不能做的。但中共的威權體制在疫情的阻隔上,卻不可諱言地取得了一定程度的作用。
例如在疫情中心的武漢,官方在疫情初期強力封城、封社區,時機雖已遲誤,但中國內部終究未再產生第二波疫情蔓延。只是手法過於粗糙,經濟及社會代價極高,民眾怨聲不斷,甚至出現民眾當著國務院副總理孫春蘭的面前大聲抱怨的窘狀。
雖然這讓中共官方此後沒再實施相同規模的封城,但強封邊境小城、社區、村落直到疫情解除的做法,迄今沒有間斷。
大規模封城、宵禁等做法,在疫情嚴重的歐美國家,後來成為常見的防疫措施。但他們做不到、中共卻做到的是,在掌握網路平台控制權的基礎上,進一步套取個人資訊強推紅、黃、綠燈號的「健康碼」。利用就醫就錄、居住地,乃至於曾到過的地方,決定民眾能否前往他地,或進入公共場所。
「健康碼」如今成為中國民眾手機裡必備的程式,重要性甚至高於身分證。這也讓中國各地得以管制健康有疑慮民眾的流動,便於追蹤管理,卻也連帶讓所有人民的行蹤隱私,暴露得無影無蹤,成為官方掌握人民的工具。
這樣的優勢,的確讓中國的疫情獲得有效控制,也造就了中共重塑形象、扭轉民意的資本。相形之下,那些有所不為、平常還被中共劃為「敵對勢力」的歐美國家,因為防疫不彰,反成為中共最好的「對照組」。
平時總被比下去的中共,反倒在宣傳上把這些「敵對勢力」比了下去。這些防疫表現不佳的歐美國家,成為中共把「壞事說成好事」的「最佳談資」。像央視每晚的新聞聯播,末段除了總會播報全球染疫病例數字外,更常加上美國的數字,藉此凸顯自己的防疫成績。
藉由這些,中共不但成功地「大內宣」,讓不少民眾有了「中國防疫全球第一」的印象,如今進而能「大外宣」,向全球宣傳中國的防疫經驗,甚至暗地奚落歐美國家。這樣的「大外宣」,又可再循環利用為「大內宣」。
幾番循環下,在無法充分獲得訊息的一般中國民眾心中,中共的「制度優勢」油然而生。如今,不少中國民眾的想法是,中共是有「這個那個」的問題,但遇上疫情這種大事,「還是要共產黨才有辦法」、「民主國家就是沒辦法」。
在其他國家,若是以中共模式處理疫情,執政者及其政黨將受到怎樣的重創,可以想見,更遑論如何在開放的社會及媒體「把壞事說成好事」。
然而,中共就是能「化執政危機為轉機」,原因就在於威權體制下缺乏有效、有力的監督力量,導致疫情初期的資訊隱瞞、黑箱作業及失當處置,進而使疫情迅速蔓延出武漢,遍及中國,乃至於全世界。
事實上,中國民間一直都不乏程度不一的監督力量。例如每天撰寫一篇「武漢日記」的作家方方,她的筆鋒並不帶刺,而是在平鋪直敘中呼喚人們思考。又例如深入疫情中心武漢採訪的張展及陳秋實,提供的是不受官方篩選、官媒不會去報導的角度。
但上述3位人士,方方遭到中共官方發動的圍攻,讓她從「良心作家」被打成了「黑心作家」、「裡通外國的黑文人」;陳秋實和張展更是行蹤不明了幾個月。最後,陳秋實被嚴控在家形同軟禁,張展更被重判4年,身心受創。
還記得李文亮醫師罹患武漢肺炎病逝後,曾引起中國民眾的強烈悲憤,中共官方一度招架得十分踉蹌。如今,中國網路卻出現「李文亮不是第一個吹哨人」,以及李文亮之死是因為「接受太多境外媒體採訪,治療被干擾」等洗地文。然而,給予正面回應者,卻不在少數。
在中共的威權統治和「壞事說成好事」的宣傳模式下,這一點也不意外。(編輯:楊昇儒)110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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