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在現場／圓夢路上 與Kobe最近也最遠的距離

文：王騰毅

身為一個從小熱愛打籃球的人，心中一直有個夢想，那就是到美國親眼看一場NBA球賽，終於在30歲這年、趁著年假的空檔，我飛往洛杉磯圓夢。

2020年1月26日，經過了1萬3000公里、10多個小時的飛行，抵達洛杉磯已接近中午時分，先到附近餐廳找個東西吃。餐廳螢幕上即時新聞畫面是一輛墜毀的直升機正在冒煙，仔細一看，跑馬燈寫著「布萊恩在直升機失事中身亡」。

第一時間真的無法相信，本來還想著在湖人主場看洛城內戰時，會有機會看到傳奇球星布萊恩（Kobe Bryant）坐在場邊觀賽的身影；沒想到，坐在洛杉磯的小餐館裡，吃著索然無味的炸雞鬆餅，這一刻卻是我跟布萊恩最近也最遠的距離。

雖然要看的球賽過幾天才登場，我還是決定先到湖人主場史泰博中心（Staples Center）周邊看看。走著走著發現身邊越來越多人穿著布萊恩的球衣，球場前的廣場更是擠滿了人，大家都是為了布萊恩而來的。

陸陸續續有人手捧鮮花、球衣、海報、卡片等紀念物來追思。有人在紀念物旁靜靜地圍成一圈，也有人帶頭呼喊一聲聲Kobe、Kobe、Kobe。入夜後，球場上空多了好幾架直升機盤旋，大家都用各自的方式向布萊恩道別。

當天晚上，我因時差的關係睡睡醒醒，翻來覆去後索性起床，打開電腦整理追思現場照片。看了一下牆上時鐘顯示凌晨4點，我想起代表布萊恩勤奮練球的那段經典問答。

曾經有媒體問布萊恩為何能如此成功，布萊恩反問：「你見過凌晨4點的洛杉磯嗎？」原來，凌晨4點的洛杉磯，整個城市都還在黑夜之中，他已經開始練球。

後來幾天，走在洛杉磯市區的街上，依然可以看到很多穿戴布萊恩球衣、配件的球迷們，舉凡看板、公車還是地鐵甚至牆上的塗鴉，都有悼念布萊恩的字樣。原來布萊恩已經深深地活在這個城市的人們心中。

距離布萊恩逝世已經3個多星期，此刻感覺還是跟聽聞消息那當下一樣，覺得很不真實，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有關布萊恩的各類影片仍不停放送，看著看著就覺得好像他一直都還在。過去的20年裡，他確實激勵很多在世界各地打籃球的人們。

還記得布萊恩在球衣退休儀式上說過一段關於夢想的話。他說，「夢想不會是一個最終的目標，而是一趟旅程」，追夢的過程才是夢想本身，而最終會發現，夢想也許不會完成，但更偉大的事將會發生。

從來沒想過，我的圓夢之旅會是這樣的結局。儘管難免遺憾，但能在現場參與並記錄世人追悼布萊恩的偉大，真的遠比看一場球賽深刻且重要多了。（編輯：黃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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