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診間遇見佛洛伊德

發稿時間:2024/11/08
在診間遇見佛洛伊德:從聆聽、對話,到理解
在診間遇見佛洛伊德:從聆聽、對話,到理解
作者|布魯斯・芬克(Bruce Fink)
譯者|郭貞伶
出版社|左岸文化
出版日期|2024/10/30

布魯斯.芬克是當代備受讚譽的拉岡代言人,也是佛洛伊德最佳的詮釋者。在本書中,他將佛洛伊德視為一位臨床工作者,將佛洛伊德理論視為他在治療病人近五十載的過程中,為了處理不斷遇到的問題,所發展出的一系列理論及實務做法。無論治療師的背景或取向,佛洛伊德開發的各種技術都可以作為其療法工具箱中的一部分,即便他們並非「佛洛伊德主義者」。布魯斯.芬克的優雅文筆為各類臨床工作者清晰展示了佛洛伊德的方法與新的洞見。

內容節錄

《在診間遇見佛洛伊德:從聆聽、對話,到理解》

夢是微型症狀

不要以為夢的解析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 Freud, SE V, p. 522

  對佛洛伊德來說,假設有轉化過程(夢從隱內容到顯內容)的存在,只不過是延伸他在試圖解開歇斯底里症狀之謎時所學到的概念。以安娜.歐為例,她有六個禮拜的時間無法喝水(請見第一章),儘管她經常渴到不行、甚至脫水,但每當她嘗試把水杯舉到嘴邊,她又會厭惡地拿開水杯。試想夏天的酷熱,她需要喝水,更何況水杯跟水本身根本是無害的,並且有益健康,不要說是旁人,連她自己都不明所以(SE II, pp. 34-35)。布洛伊爾跟安娜.歐追溯症狀源頭,他們在回到第一次症狀發生的場景時發現,一杯水對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重要性(這種狀況可以說歷史上罕見):她的女伴養的狗在女伴房間裡喝了水杯裡的水,這種水杯及水本身在安娜心裡,與狗及女主人之間在身體上的親密性、狗會帶來的疾病、對女伴以及/或者母親的詛咒,或者其他可能的想法連結起來。對安娜來說,用水杯喝水會讓她想起對女伴以及/或者母親的詛咒,她認為這樣的想法應該受到譴責。

  我們還差一小步就可得出以下結論:安娜.歐在看到狗從水杯中喝水之後,每當她想要喝水,就等於這個念頭:「我希望我的女伴(或母親)受到傷害。」而推開水杯等於是:「我希望我的女伴(或母親)受到傷害是沒良心的想法。」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說即是,在願望出現的同時,個人對自己竟有這樣的願望做了自我批判,於是就有了對願望的阻礙或抑制。症狀性行為(或是症狀性的無法作為 ── 在這個案例中,是無法喝水)是種翻譯,把願望以及同時發生的對願望的阻礙或抑制,翻譯成另一種銘記(register)、媒介(medium)或「表達模式」(mode of expression(SE IV, p. 277,強調為我所加)。7當我們討論某種臉部抽搐就是把憤怒(伴隨著想出手打人的願望)及同時間對憤怒的抑制,轉移或翻譯到生理領域時,我們看到的也差不多就是類似的事情。

  因此,讓佛洛伊德能對夢的詮釋取得進展的事實是,他想出以下這個假設,並且檢驗了這個假設:夢就像症狀,夢的結構類似症狀,夢其實就是迷你症狀。正如每個症狀都有一個祕密的意義 ── 一個症狀患者及身邊的人都不知道的祕密意義 ── 夢也是一樣,結果證明,每個夢都有個祕密的意義,那是做夢者或是做夢者身邊的人都無法輕易猜出來的意義。正如佛洛伊德總是發現在每一個症狀背後都有眼睛看不到的部分,他假設在任何夢境背後也有耳目所不及之處:夢工(dreamwork)將隱藏的念頭及願望,轉化成難以辨認的表現方式,讓清醒意識認不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我認為在精神分析中所謂的症狀,是病人發出抱怨、並且表示他無法理解的狀況 ── 這種狀況打垮了他,不然就是對他的生活造成了妨礙,讓他苦不堪言。精神科醫師及心理學家經常會以一種大師的姿態出場,根據某種據稱是「正常行為的客觀標準」來評斷病人的行為,並告訴病人,你這個或那個行為 ── 無論是酗酒、嗑藥、暴飲暴食、嘔吐或任何舉止 ── 是一種症狀;但是精神分析師不這麼做,或者至少不應該這麼做(在精神分析理論中,沒有支持這種立場的根據,儘管還是有些分析師會走偏了)。在分析中,症狀是分析者認為自己生活中出了問題的地方,而不是分析師認為分析者生活中顯示出症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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