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沙之王

發稿時間:2023/03/24
福爾摩沙之王:國姓爺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臺江爭霸
福爾摩沙之王:國姓爺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臺江爭霸
作者|貝喬思
譯者|張焜傑
出版社|前衛出版
出版日期|2023/03/16

  《福爾摩沙之王》由荷蘭籍作者貝喬思(Joyce Bergvelt)以小說筆法書寫,順著歷史從1624年跨越至1662年,記錄了男孩福松如何成長為國姓爺鄭成功,與之相對的,還有荷蘭東印度公司在臺的經營。

  本書所有主要人物皆為歷史真實人物,透過作者所賦予的臺詞與性格,讓國姓爺、揆一、漢布羅克牧師、贌商何斌等人有血有肉,有著人性的慾望、私利,也有面對命運的果敢與英勇。

  而舞臺上的諸多小人物,更豐盈了大歷史中難以窺見的人性幽微,在福爾摩沙島上,無論是來自中國的移民、來自荷蘭的殖民者,或者是島上的原住民,都逃不過命運的擺布。

內容節錄

《福爾摩沙之王:國姓爺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臺江爭霸》

第十七章|跨越海峽

一六六○,中國廈門

  國姓爺仔細權衡了探子提供的信息。他現在知道,荷蘭海軍艦隊已經駛回巴達維亞,只留下三艘戰艦在福爾摩沙。由於提前得到探子的警告,國姓爺的艦隊得以在荷蘭艦隊抵達之前化整為零躲起來。現在荷蘭人離開了,絲毫沒有察覺到戰爭的跡象。

  他的探子表現出色,特別是何斌;先是扮演著公司的翻譯,後來又以貿易買辦的身分進行諜報活動。何斌提供的關於福爾摩沙軍事形勢的情報非常寶貴,包含島上的軍隊、大砲數量,特別是儲存在熱蘭遮城倉庫裡的糧食儲備有多少。他值得好好獎勵。

  國姓爺再次對荷蘭人的愚蠢感到驚訝,竟然如此輕易地被矇騙。他甚至沒有在寫給公司海軍司令的信中編造什麼不實資訊,事情的真相是,他確實與荷蘭人沒有爭執,沒有特別的惡意。相反地,他們為他和父親提供了有利可圖的生意。

  荷蘭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確實的影響,但現在他們擋住了他的路。此外,他們還通過武力對福爾摩沙進行殖民統治。國姓爺需要以福爾摩沙為基地,向大陸發起進攻,因此,他必須從荷蘭人手中奪取福爾摩沙。

  荷蘭人必須離開,他將給他們一個和平離島的機會;當然,如果他們拒絕離開,又另當別論了。只有到那時,才意味著戰爭,但他認為事情不會走到那一步。即便如此,福爾摩沙的華人也會支持他。在過去的十年裡,他在福爾摩沙建立了一個秘密網路來顛覆荷蘭殖民者;這樣他的人民就可以在他需要的時候幫助他。不過,他還是信心滿滿地認為不會走到這一步。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預言。

  這座島。陌生人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命運就是這座島。

現在荷蘭艦隊已經離開福爾摩沙,威脅消失。然而,大陸上的威脅卻與日俱增。成群結隊的滿清部隊攻占了中國南部的城鎮和村莊,福建沿海地區被他們控制。時間並不站在國姓爺這邊。

  剩下的幾個明朝據點的前景堪憂。儘管滿洲人不擅水戰,但他們正在迅速學習。他們的海軍如今急速從亞洲各地招募水手和雇傭兵,包括華人,他們的忠誠度像竹子一樣容易彎折,見風轉舵轉向勝利的滿人。他們開始攻擊停泊在廈門和鼓浪嶼的鄭氏船隻,這些地方曾是他們的避難所,如今這些島嶼已不再安全。

  此外,廈門很小,多山,不宜耕種,因此無法長期維持軍隊所需;這意味著他們要依賴大陸的糧食供應,但是現在要從大陸獲得糧食供給越來越困難。

  福建的許多村莊都忠於國姓爺的反清復明事業,一直以來是稻米、蔬菜、食用油和家禽的供應來源。國姓爺為這些物品向農民支付高額報酬;但現在,清軍正在打擊敢向他的軍隊供貨的人。村莊周圍設置宵禁,軍隊定期沿海岸線巡邏,試圖阻止物資到達廈門叛軍手中。他們包圍這裡只是時間問題,一旦圍城開始,軍隊遲早就得面對被餓死而投降的命運。

  他別無選擇,必須儘早趁機撤退到澎湖列島。然而他也知道,澎湖只能為他們提供一個暫時的避難所。這些島嶼一直屬於中國的主權範圍,而清朝會不惜一切代價驅逐他們。福爾摩沙將是他們最後的避難所,他知道這一點。

  儘管如此,他依然不斷推遲離開廈門和鼓浪嶼的時間,彷彿離開這些島嶼就等於承認失敗,就等於結束他的夢想。他拒絕放棄希望,認為他和他的手下有一天會回到大陸,恢復明朝。

  他經常回想皇帝授權他保衛王朝的那一天。那段記憶仍然在腦海中熊熊燃燒,這也是多年來支撐他的東西。他曾經發誓要誓死捍衛他的國家,而且他至今仍然這麼打算。

  他與他的軍官們就前往福爾摩沙的可能性舉行了幾次秘密會議。一些瞭解臺灣的顧問不願意去那裡;他們勸告國姓爺說,那個地方充滿瘴氣和其他疾病,而且風水也不好。但他下定決心,痛苦地表達這一切別無選擇。此外,何斌為他提供了關於福爾摩沙的寶貴信息,將其描述為一座擁有肥沃田地的巨大島嶼,將帶來豐厚的商業利益和機會。

  廈門的糧食供應變得越發緊迫,他召集他的軍官再次進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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