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寫深宮怨史 走進日本皇室的平民婆媳
文：黃名璽
日本第一位平民皇后將升格為首位「上皇后」。美智子出身平民進入皇室生活了60年，一路走來只能自己摸索，將成為第二位平民皇后的雅子也已在皇室生活了26年，雅子雖然談不上樂在皇室，但一路上有美智子的最佳榜樣可參考，是她的幸運所在。
網球場之戀 美智子嫁皇室掀波瀾
美智子原名正田美智子，1934年10月20日出生在舊東京府東京市的帝國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父親是日清製粉集團會長正田英三郎。美智子1957年畢業於聖心女子大學文學院外文系。
大學畢業的暑假，美智子前往長野縣輕井澤，在網球場與明仁相識傳出「網球場之戀」。2人因為網球深入交往，但在當年皇太子妃得從舊皇族及「華族」中選出是理所當然的傳統下，沒人預料明仁敢打破傳統，執意迎娶平民女子，過程中受到舊華族女性的強烈反彈。
華族是指明治年間被廢除的公卿藩主統合成的特權階級，日本新憲法生效後即廢止，但社會仍存有貴族情結。
美智子去年生日依慣例發表的聲明中表示，24歲時走上完全想像不到的道路，在極度不安中，被明仁堅守皇室職責的深刻認知所打動，因此決定陪伴明仁身旁。
長期採訪皇室新聞的日本記者說，美智子從民間嫁入皇室，「我認為這是皇室人氣的根本」。
不過，從昭和進入平成時，明仁與美智子和民眾的互動方式，宮內廳內也出現負面意見。
明仁在避難所雙膝著地說話，與民眾的互動方式，及美智子的時尚穿著等受到關注。有宮內廳職員發牢騷「太廉價了」、「沒有威嚴」。
裕仁時代的皇室讓人感覺不易親近，但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日本國民關心明仁與美智子，主要是美智子還是太子妃時的時尚作風、日常舉止及生活方式等都引起矚目，颳起一陣「美智子旋風」。
這種關注到美智子當皇后後也沒有改變。女性週刊等雜誌爭相報導，結果讓一般民眾，特別是女性，對皇室產生與自己很親近的印象。
剛進入平成的1990年代初期，明仁與美智子出訪地聚集的人潮，幾乎都是為了見美智子一眼的女性，現場叫喊聲也都是「美智子」。
對昭和30年代（1955年到1965年左右）當時的年輕女性來說，美智子是她們憧憬的對象。即使年紀大了，這一點應該也不會改變。
美智子旋風 拉近日人與皇室距離
日媒報導，「美智子旋風」最令皇室記者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1960年皇太子德仁出生7個月時，為了美日修好通商條約百週年紀念儀式，預定要前往美國2個星期。
美智子產子後決定盡可能親手育兒，在東宮御所設立廚房，取消專人哺乳的傳統乳母制度，堅持親自餵母乳。為了前往美國，她訂立詳細行程表，讓德仁順利斷奶。
當年25歲的美智子，在時任美國總統艾森豪的晚宴上，落落大方的裝扮與舉止，成為戰後日本國家躍升的希望之星。
皇室記者說：「明仁與美智子拉近民眾與皇室的距離。明仁最大的功績，說不定就是與美智子結婚。」
外交官雅子 太子妃的人生試煉
雅子原名小和田雅子，出生於1963年，是小和田恆及優美子的大女兒。
雅子的父親畢業於東京大學教養學院並取得英國劍橋大學學位，進入外務省後，最高職務曾任事務次官，屬精英官僚。
母親優美子出身名校慶應義塾大學，曾擔任法國航空東京分社社長秘書，與小和田恆結婚後成為家庭主婦，可說是「精英專業主婦」。
生長在這樣的家庭，雅子從小被細心苛護裁培，在學業及職場表現與父母一樣優秀。由於父親派駐國外的外交官生涯，雅子小時候曾在前蘇聯及瑞士等國生活，回到日本後，從小學到高中就讀母親的母校、知名的田園調布雙葉學園。
家庭大力裁培的雅子勤奮向上，精通多國語言，1986年回日本考進東京大學法學院，隔年退學進入外務省工作，選擇與父親一樣的外交官生涯。
雅子在1986年參加西班牙公主訪日歡迎宴上與德仁相識，德仁一見傾心，但雅子不願放棄工作，1988年帶職前往英國牛津大學進修，1990年回到日本。
德仁苦追 外務省才女嫁入皇室
德仁經過約6年追求，雅子終於點頭，同意辭去工作嫁入皇室，這段「日本王子與外務省才女」的戀情終於開花結果。
雅子成為皇太子妃，各界期待她的海外經驗、見多識廣且聰慧的人格特質，能為皇室帶來新氣息。
不過，婚後多年，外界對雅子卻出現完全相反的評價。日本現代週刊曾報導，負責採訪宮內廳的記者說，這可能與雅子「太過完美的經歷」有關。
雅子與德仁結婚，希望在皇室外交方面有所發揮，事實上，讓雅子有這樣期待的人正是德仁。
雅子對放棄外交官生涯嫁入皇室感到非常苦惱，但德仁對雅子說：「雖然妳會有很多不安與擔憂，但我會用一生全力守護妳。」德仁這段話說完後約過1個月，雅子接受德仁的求婚。
日本皇室會議1993年舉行記者會宣布雅子將成為德仁親王妃，雅子是哈佛大學畢業的職業新女性，背景受到日本社會高度關注，但嫁入皇室後，現實生活與原本想像大不相同。
生育繼承人壓力沉重 雅子適應障礙
在社會高度期待下，雅子婚後首要任務不是皇室外交，而是努力生育繼承人。過去她可以有想法，也可在職場展現工作能力，但成為太子妃後，種種行為都被視為不像皇族成員而面臨冷淡待遇，甚至被當成異類。
日本皇室最重視的就是皇嗣繼承。德仁身為皇太子，雅子如果順利產下兒子，皇室繼承問題就有解。雅子經歷經流產，結婚8年後的2001年再度懷孕，終於產下女兒愛子公主。
不過，雅子沒有誕下男丁，日本政府也未決定要修改當時規定只傳男性的皇室典範，愛子暫時不具繼承皇位的條件。
外界推測雅子可能因此面臨繼續生育的壓力，身心都出現問題。2003年雅子因感染帶狀皰疹停止公務活動療養；愛妻心切的德仁2004年單獨出訪歐洲前的記者會上，語出驚人為無法同行的雅子抱不平，發表驚動社會與皇室的「人格否定發言」，表示確實有人否定雅子的職業生涯及人格，引發雅子與宮內廳不合的傳言。
過沒多久，宮內廳對外宣布雅子診斷患有「適應障礙」，之後進入長達15年的療養，很少公開露面。當時有外媒報導，適應障礙被視為「憂鬱症」的代名詞。
雅子因適應障礙療養15年，雖說有恢復的可能，但至今仍有人擔心雅子的身體狀況。
雖然雅子仍在療養，但有日媒認為，只要身分改變，慢慢逐漸增加公務活動，在東京奧運及大阪萬國博覽會等活動中，有發揮能力的場合。
皇室裡的平民女子 美智子獻關懷
長期採訪及觀察皇室的日本記者說，美智子對雅子的關懷，隨處都可感受到。
德仁與雅子正式宣布結婚的1993年2月，明仁與美智子、秋篠宮夫婦、小和田夫婦及雅子的2個妹妹，共同在圓桌用餐。雖說晚餐是明仁與美智子的主意才能夠實現，但日皇家人與一般家庭成員共進晚宴，即使已近20世紀末仍相當罕見。
餐宴席間，美智子送給雅子一只7克拉的紅寶石戒指，這是日本歷代皇后一路傳下的珍寶。
美智子與雅子有許多共同點，2人都是由非皇族也非傳統華族階級的民間嫁入皇室，也都在婚前因壓力消瘦，也都有流產的悲傷經驗。
美智子曾說，流產這件事對不論有幾個孩子的人來說都是悲傷的事，對第一次懷孕就必須經歷如此悲傷情緒的雅子來說，心情是外界難以想像的，希望雅子保重身體，開朗地過日子。
傳接幸福的婆媳 改寫日本深宮怨史
對雅子來說，身邊有位像美智子這樣的榜樣也是幸福的事。美智子當年是第一位民間出身的皇太子妃，所有事都自己一路學習。
因為有美智子作為榜樣，雅子訪問福島縣時，知道在街上行走時要穿褲裝，到慰靈碑致意時要換成正式裙裝，看到明仁與美智子出席公務活動的樣子，雅子也一定感受到得努力做好公務。
成為上皇后的美智子雖然還不清楚未來的生活方式及活動，但美智子向來重視把自身經驗傳承給年輕一輩的皇族，可以想像未來也將持續，雅子也可以在美智子協助下，扮演好日本新皇后的角色。（編輯：廖漢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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