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間諜法修訂週年 餐桌上政治笑話沒人敢笑

4月下旬，在上海浦東一處建案外，兩名居民和中央社記者分享自己的買房經驗。在本地政府的介入下，原本差點爛尾的建案終於轉圜。

當前中國房地產的情況牽動經濟全局，連副總理何立峰都說要「深刻認識房地產工作的人民性、政治性」，一般人關心相關議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而，就在談話將結束之際，其中一人還是提到了國家安全，希望謹慎對待這些談話內容。

難道是記者的台灣人身分讓談話一下子落入了國安疑雲？另一名參與聊天的女士附和，表示感覺現在的確有很多間諜，因為從新聞看到了不少報導。記者反問，一般人能掌握到什麼國家機密？她說：「新聞不是有說嗎？別人給點錢，就有人把圖紙（工程圖）給別人看......」

看來，官方的宣傳已經發揮作用，越來越多人因為擔心觸法而變得謹慎，或是真心相信有很多人要從各方面來騙取中國大大小小的情報。

有認識多年的上海友人告誡記者，現在要更為謹言慎行，「畢竟舉報一個（間諜）就人民幣50萬元（約新台幣220萬元）」。他能感受到當前氛圍已有所不同。在一次與公司年輕同事的聚餐場合上，他說了政治笑話卻沒人笑，氣氛還相當嚴肅，頓時明白：過去5年、10年接受更強大思想政治教育的一代就在眼前。

除了修訂「反間諜法」，今年5月1日起，修正的「保守國家秘密法」也開始在中國實施。而據外媒報導，中國國安部4月下旬公布的兩項執法規定，大幅擴大執法人員調查他人電子設備相關權力，民眾可能在海關被要求查驗手機。

與此同時，中國為了提振經濟，除了不斷增加單方面免簽入境國家，並宣布從5月15日起，全面實施外國旅遊團乘坐郵輪入境免簽政策。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有本地居民說。然而，執政者似乎很有自信地認為，外國企業與個人「應該」要適應中國的遊戲規則，也「願意」在其對國家安全的嚴格要求下，既小心又開心地做生意和消費。

對維穩的要求和對發展的需要在拉扯，讓外界對於接下來中國能有多大力度的改革開放沒有信心。

聚焦深化改革的中共20屆三中全會將在7月召開，5月23日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山東考察時主持召開了企業家與專家座談會，這是對三中全會的鋪墊。會中最引人注意的，是知名經濟學者周其仁成為9名發言專家之一，其濃厚的改革色彩被寄予厚望。此外，個體工商戶參與座談，這在過去也不常見。

不過，很多人提醒，不要對經濟學家的政策影響力有過度期待。考量中共對政權的不安全感，決策者在意的，不僅是統籌安全與發展，更是在確保高標準安全的前提下才能談發展，才有多方平衡下的改革空間。（編輯：周慧盈）11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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