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綠水清慢悠悠 在高知遇見坂本龍馬

有個景點，帶來很特別的綠，那就是位於北川村的莫內花園。從種苗到園藝技術，都經法國莫內花園的園藝師指導，有如將法式原版搬到日本鄉間。

文、攝影／陳威光 （旅遊作家）

不久前的中秋、國慶連假之際，赴日、韓等地旅遊者絡繹不絕，機場相當熱絡，仿佛回到疫情前。日本作為台灣旅客出國旅遊首選之一，飛行目的除了東京、大阪、名古屋、札幌等要津之外，疫情前時而出現新航點，如今似已回到當時景況，新航點又開始出現，比如2023年11月開飛的桃園-高知定期航班，即為一例。

高知縣位於四國西南隅，在四國島上，有香川、愛媛、高知、德島四縣，早年尚屬冷門，但多年下來赴日自由行風行之下，日本從南到北的風采持續被探索、開發，昔時被稱為土佐國的高知亦不例外。

那高知有什麼呢？高知在觀光上最鮮明的意象，或許就是坂本龍馬的故鄉，打從飛機一抵達開始，機場就叫做高知龍馬機場，而後在當地的旅行當中，除了經常能遇見龍馬的塑像之外，五花八門的伴手，也經常以龍馬圖像來宣傳，甚至連來到咖啡店裡，咖啡拉花都是龍馬的頭像。

坂本龍馬作為充滿浪漫情懷的幕末維新志士、日本最具人氣的歷史人物之一，連名字都顯豪氣萬丈，會成為高知的象徵，純屬自然。

高知縣內有坂本龍馬誕生地紀念館、紀念碑等等，但台灣旅客最常接觸到的龍馬相關景點，或許是桂濱。桂濱遍布松林、有美麗的弓月形海灘，除了天然風光本就迷人之外，這裡有日本最高的坂本龍馬雕像以及2018年成立新館的坂本龍馬紀念館，還有2022年全新整修的桂濱海之露台等設施，使得桂濱成為兼具自然與人文魅力、融合多元遊趣的名勝。值得一提的是，台灣訪日的郵輪路線中，若停泊高知，岸上行程也多以桂濱為首，無疑是到訪高知時，幾乎必訪之處。

高知還有什麼？此地那種位處四國的微妙距離感，也是一種特色。這裡南側如環抱太平洋般形成土佐灣，北側有連綿山脈，在地勢阻絕下，自古就有自成一格的風土民情，即使在交通暢達的現代，也有不少日本人從未拜訪過。

高知並非真的那麼偏僻，尤其現在又有直飛航班了，但即使在高知市區，氣氛也與東京、大阪等都會區迥異，路面電車慢悠悠地行走，夜裡有不少高知人在路邊攤「屋台」下吃燒烤、拉麵等，一派輕鬆。

高知的森林覆蓋率高居日本第一，綠意盎然、清新純淨也是它的賣點。此地有時讓我聯想到後山花蓮，同樣倚山面海、直眺蔚藍太平洋，也有許多清流溪谷。

高知有幾條享譽全日本的溪流，其一是曾多年獲評水質日本第一的仁淀川，然後就是被譽為日本最後清流的四萬十川，都有很高的透明度。雖然當我幾回拜訪高知時都天公不作美，未見四萬十川傳說中既藍又綠的溪流美景，但搭懷舊的屋形船遊河，或漫步於幾座無欄杆的沉下橋之上，依然是「十分高知」的體驗。

高知的森林濃綠，還有諸多方式可以感受。光是來到高知市內的五台山上俯望，便能發現林木廣布於這座城市當中。山上的竹林寺等古剎，青苔與竹林的盈盈綠意，也令人悅目而療癒。

高知還有個景點，帶來很特別的綠，那就是位於高知縣北川村的莫內花園。雖然早在千禧年就開幕，但過去曾造訪的台灣旅客並不多，如今名聲漸響，大家才知原來在日本，也有一座莫內花園。印象派畫家莫內的故居與花園，目前仍保留在法國的吉維尼小鎮，是巴黎近郊的人氣景點。

而遠在日本、離高知市還要一個多小時車程的北川村，則是在經全力向法國方面爭取後，成為海外唯一獲授權的莫內花園，這座全名「北川村莫內庭園馬摩丹」的花園，從種苗到園藝技術，都經法國莫內花園的園藝師指導，因此同樣有水之庭、花之庭、光之庭，有如將法式原版搬到日本鄉間，展現莫內名畫《睡蓮》系列的風采，卻又有法國本尊所沒有的青色睡蓮。

高知還是個酒豪之國。其縣民人均飲酒消費，長年以來都在日本數一數二，也以宴客豐盛著稱，還會划酒拳。想感受高知的酒文化，除了拜訪酒藏、巡禮居酒屋之外，到高知市內的弘人市場這樣餐坊聚集之所在，最能體會那種觥籌交錯的熱烈氣氛，和台灣海產店內高朋滿座時的場景不遑多讓。

喝酒得有下酒菜，高知有許多具在地特色的酒餚，最有高知味、在台灣也常想吃到的，便是炙燒鰹魚。高知人愛吃鰹魚，而炙燒鰹魚是以稻草香烤鰹魚表面，帶點三分熟，與尋常生魚片口感大不相同，是當地酒宴桌上幾乎必定要擺上一盤的美食，也有些店坊提供遊客以稻草燻鰹魚的體驗。

高知縣還有座高知城，坐落於高知市內、始建於17世紀，是日本僅有三座既能保有天守閣，又能把稱為追手門的正門保留下來的城堡。登上天守閣，除了可飽覽高知市風光，天守閣內也展示了不少舊時文物，並以模型來呈現江戶時代庶民風景。像這般的地標，這麼遲才提到，可知高知可看可遊之處還所在多有。既然能直航了，何妨就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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