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百態專題／時報廣場空蕩成新常態 紐約擺脫疫情陰影路漫長

走在時報廣場上，15分鐘內經過身邊的人用兩隻手數得出來。從迪士尼到LINE旗艦店，沿路商家全數歇業，只剩五彩繽紛的廣告看板還亮著。這是武漢肺炎肆虐下的紐約新常態。

3個多月前，同一地點湧進數十萬人，在震耳欲聾的倒數聲中迎接2020年的到來。當時沒有多少人料到，在中國湖北省武漢市蔓延的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俗稱武漢肺炎）日後會奪走全球數萬條人命，數十億人居家防疫，昔日熱鬧的大城幾乎都陷入蕭條。

人口約860萬的紐約市，向來以擁擠、髒亂，卻又充滿莫名的吸引力著稱，一個多月來在疫情無情摧殘下面目全非。

以往尖峰時刻一位難求的紐約地鐵乘客銳減逾8成，中央車站大廳不再摩肩擦踵；非民生必需類商家被迫歇業，名店雲集的曼哈頓第五大道一片冷清；電影院、百老匯劇院與各大博物館大門深鎖，令紐約客流連的餐廳與酒吧紛紛張貼停業公告，五光十色的夜生活成為過去式。

為遏阻病毒散播，紐約州長古莫（Andrew Cuomo）的「紐約州暫停」（New York State on PAUSE）行政命令3月22日上路，紐約居民被要求盡可能待在家，曾經熟悉的生活隨之暫停。

幸運的人可在公司允許下居家辦公，更幸運的人能遠離紐約到郊區甚至外州避難。但這些人畢竟有限。許多人因為商家歇業而丟了飯碗，在生活成本高昂的紐約坐困愁城，房租、水電與信用卡帳單一張張累積，就算政府援助也不知能撐多久。

這場風暴來得又急又猛。大批紐約客原本對武漢肺炎毫無警覺，以為遠在天邊，豈料疫情自3月起迅速升溫，生活一夕間天翻地覆。

紐約州禁足令帶有彈性，也沒有宵禁，但多數人都有待在家有助疫情降溫的體認，配合情況從街道上行人寥寥可數就可看出端倪。

根據防疫方針，紐約民眾如外出採買或透氣，須與他人保持至少6英尺（約183公分）距離。這只是肢體保持安全間距。為保持社交距離，親友們已鮮少出門聚會，改用打字、電話或視訊軟體聯絡感情，但畢竟與見到本人不同，線上聊再長時間有時都比不上一個擁抱。

對這波疫情中失去親友的人來說，人際疏離帶來的痛苦難以言喻。更令人難熬的是「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的不安定感。

紐約州武漢肺炎疫情雖有趨穩跡象，但每天仍新增數千確診病例、數百人不治身亡。古莫警告外界不能太早鬆懈，以免步上香港等地防堵首波疫情後大意失守的後塵。「紐約州暫停」命令已延長到4月29日，只要新增確診病例曲線沒有明顯往下且降到令人安心的水準，這項命令很可能再次延長。

美國總統川普希望儘快重啟經濟，但貿然全面鬆綁社交距離規定，恐怕只會讓現階段犧牲經濟換來的防疫成果前功盡棄，人口密集以致淪為全美疫情重災區的紐約都會區更是如此。

美國國家過敏與傳染病研究院（NIAID）主任佛奇（Anthony Fauci）6日在白宮記者會坦言，在疫苗與有效療法問世前，美國恐怕無法完全回到武漢肺炎疫情爆發前的模樣。

即使各大藥廠馬不停蹄研發，疫苗仍需要多階段測試。NIAID估計，武漢肺炎疫苗從研發到投入使用需耗時12至18個月。

就算全美啟動抗體檢測，讓染疫痊癒後的人回到工作崗位，也無法保證病毒變異後痊癒者還能免疫。在冠狀病毒感染者無症狀也疑似有傳染力的情況下，疫苗問世前全面復工風險極高，如果重啟經濟以科學與數據為依歸，時報廣場想恢復往日風采，估計還有一段長路要走。（編輯：高照芬）109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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