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立法禁吃狗肉 越南民間風向也在轉變

越南認為吃狗肉可以去霉運，首都河內市每到農曆月底就有小販將處理過的整隻狗搬到桌上賣。3年多前初抵越南看到這樣的景象傻在攤前，即使知道越南有食用狗肉的文化，但目睹「全狗原形」還是萬分衝擊。

狗肉是越南傳統料理之一，許多越南神話中都有對狗肉的撰寫與描述，舉例來說，越南灶神故事版本之一就有「烤狗肉的火苗飛進乾稻草堆裡引發大火」的敘述，顯示吃狗肉自古即深入到越南民眾的日常生活中。

聽聞身邊不少越南女婿分享，第一次到女方家做客時，女方家族為了表示敬意與歡迎，拿出在越南傳統中被認為是最上等肉品的狗肉出來宴請。故事的最後不是越婿們一口也沒吃，就是幫忙救回刀口下的狗命。

做為記者加上本身也是「狗主人」的雙重角色，對於越南的狗肉食俗一方面抗拒了解、一方面又覺得該深入探究，終於在去年夏天鼓起勇氣請越南朋友帶著去狗肉店一趟，希望能和顧客與老闆交流。

之所以需要越南朋友帶路，是因為自己之前數次單獨到市場採訪賣狗肉的小販時都遭到冷眼，因為小販看到有外國人接近，會心生警惕，有些時候更會被激動喝斥要求離開現場。顯然，他們很清楚吃狗肉的行為在越南以外遭到大眾聲討。

在踏入這家位於河內市近郊的狗肉店前，內心的猜想是，店內可能會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用餐環境應該不太明亮、乾淨；至於老闆的臉看起來或許不會太慈祥，客人說話可能很大聲等等等。

實際走進去時，一點油煙味都沒有，餐具乾淨如新，客人坐在草蓆上盤腿用餐。若非牆上有塊「一狗十吃」的看板，端上桌的菜餚看上去與一般雞鴨牛豬料理無異。

老闆阿波經營狗肉店已有10多年，受訪時對於各項提問不時搔搔頭、抱以靦腆的笑，也沒有在是否該販售狗肉的問題上為自己辯護，更多是分享他的觀察，以及為外界所不知道的越南狗肉食俗進行說明。

阿波解釋，越南北部人和南部人吃狗肉的習慣不太一樣，南部人每天都可以吃，但北部民眾主要集中在農曆月底才吃，尤其是每月農曆20日之後，大家會相邀在外喝酒配狗肉，傳說能去霉運。

被問及會不會擔心提倡動物權利導致沒生意做，阿波先是說，食用狗肉在越南根深蒂固，價格親民與其他肉類差不多，他不怕。但他也坦承，餐廳主要客群為1960年代至1990年代出生者，20多歲的顧客很少見。

正在店內用餐的阮黃忠（35歲）表示，因為吃狗肉時都會配酒，變成是一種同樂的社會交際，「兄弟約了我就去，這樣才能維持人際關係」，不然他很少主動燃起吃狗肉的念頭。

根據國際動物福利組織的統計，越南每年大約買賣、屠殺500萬隻狗與100萬隻貓。與此同時，吃狗肉引發的相關爭議也時有所聞，包括不肖分子偷捕狗引發社會緊張，以及來源不明的狗肉帶來傳染病風險。

事實上河內市自從2018年展開「向狗肉說不」的宣傳後，當年全市狗肉店就倒3成，從1100家減少到800家。以前紅河沿岸日新街（Nhat Tan）和廣告街（Quang Ba）的狗肉餐廳人去樓空，不是移往郊外就是關門。

日常生活中，每當與越南朋友聊到吃狗肉的議題，收到的答案都是「我不吃」、「我戒了」。雖然事後會知道有些人是為了自身或國家形象而不方便承認是狗肉食用者，然而在以前，狗肉愛好者並不忌諱表態。

在越南三年多來，記者陸續採訪了一些人狗之間的溫情故事，包括越南農業大學獸醫系學生前往狗肉店救狗並成立救援站，以及負責幫狗處理後事的「寵物殯葬一條龍」業者，感受吃狗肉的風向在越南漸漸轉變。（編輯：周永捷）113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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