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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中央》2014年8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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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中央》2014年8月號

握手示民主 拋貧富拉關係

2014/7/31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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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是一種傳遞熱情及誠意的方法。在握著手的同時,眼睛也必須直視著對方,然後根據對方對握手的反應,便能夠知道對方是否會支持自己。

文、圖/朝日新聞

自成立以來,AKB48便一直以是「可以面對面的偶像」而自豪。然而,一場惡意的攻擊行動,便利用了AKB48的這個特色,讓「可以碰得到心儀偶像」的握手會現場,成為了流血的最前線(編註)。只要人與人相互接近,必然會帶有一定的危險性。然而,即使有這樣的危險性,人們依舊抵擋不了握手的誘惑。究竟握手代表著甚麼意義?重新檢視歷史的痕跡,用嶄新的觀點,揭開「握手」與「民主主義」之間的關係。

身為AKB48的粉絲,東京大學研究日本中世史的本鄉和人教授,便曾參加過多次AKB48的握手會。針對這次的攻擊事件,本鄉教授說道:「總而言之,我真是鬆了一口氣,因為嫌犯似乎不是衝著握手會而來的。」

本鄉教授認為:「最近的偶像,都是藉著與粉絲的相處並開始受到認同後,才能逐漸成為一代巨星。因此對雙方來說,單純的「見面會」已經失去意義,只有握手會才是雙方共存的最好象徵。藉由表達親密的最底線接觸行為,握手會成了偶像與粉絲培養信賴關係的最佳場所,而這層關係便是民主主義的基礎。因此,如果這次攻擊行動的嫌犯是因知道這其中的意義,才執行這次攻擊行動的話,那麼在某些層面來看,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對民主主義的恐怖攻擊。」

在過往,偶像形象的塑造大多是由電視台所掌控。然而,隨著AKB48這種「可以面對面」偶像的出現,這個狀況就出現改變。這些個人或團體,一開始大部分都只是自稱為偶像,直到有粉絲願意支持他們,並承認他們是真正的偶像後,他們才會真正地成為偶像。因此,他們也可以說是建立在民主之上的偶像團體。

原本日本式的問候,是採用如鞠躬等沒有身體接觸的行為,因此也不會有什麼握手的機會,僅有政治家是不一樣的。北海道的地方政黨新黨大地代表鈴木宗男認為,握手是一種情感表現。鈴木說道:「握手,是一種傳遞自己熱情及誠意的方法。對支持者們的感謝,全部都融進了這個動作之中。」而鈴木式的握手,便是在握著手的同時,眼睛也必須直視著對方,然後根據對方對握手的反應,便能夠知道對方是否會支持自己。

握手於日本政治家之間的普及,約莫從美國甘迺迪旋風以後才開始。在前首相中曾根康弘的著作《自省錄》中,曾提及甘迺迪總統的弟弟羅伯特,於1962年前來日本訪問的狀況。當時,日本的政治家們因為看到他在街頭積極地與群眾握手時,所表現出來的親和形象,因而紛紛將握手納入自己的政治戰術之中。

然而,這樣的行為同時也會讓自己身陷危險。鈴木表示,曾經有過一靠近對方便被呼了一巴掌,或在握住手的時候被抓傷的經驗。儘管如此,鈴木之所以依舊堅持握手,是因為他認為握手能扭轉過去政治家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印象,可以更加親近選民。此外,也能有效拉攏那些不知道該支持誰的中間選民。

著有《舉止與表情的人類學》(暫譯,原日文書名為《身ぶりとしぐさの人類学》)等書、同時擔任國立民族學博物館名譽教授的野村雅一認為:「一對一面對面的握手,在雙方互握的那一瞬間,兩人的地位便是平等的。」

正式的握手方式其實很講究,在西方的相關指導書裡詳細列出幾個步驟。首先將手伸出,並停在快碰觸到對方的位置。其次,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向前踏出半步。最後,在握手的過程中目光不可游移,握完手後往後退回半步。

野村說: 「日本人常常邊鞠躬邊握手,但是那樣一來視線便會游移而違反禮節。在握手的時候,應該跳脫貧富或敵對關係,將自己欲進行互動的誠意在這個瞬間、透過眼神傳遞給對方知道。」

話雖如此,握手開始在西方普及,也是在20世紀、身份階級制度瓦解以後的事了。

野村也表示:「另一方面,女性握手開始普及,大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就西方的傳統而言,女性在異性面前露出手的行為帶著性暗示。因此,像AKB48這樣,由女性主動進行握手的行為並不符合禮節。」

在法國,男性向女性要求握手其實有求婚的意思。另一方面,日本也有「手を出す」(意指對女性出手)、或「お手つき」(意指與主人間有性關係的婢女)等較迂迴的用法。而握手之所以給人一種情色的感覺,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本鄉教授說道:「當然也有些人確實是用著情色眼光看待,但這並不表示透過擁抱或親吻等進一步的接觸方式,就能獲得越多的支持者。讓支持者跟被支持者成為一體的象徵,除了握手之外再無其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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