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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塚女演員輕生調查稱無霸凌惹議 團員控隱匿證據

2023/11/16 09:22(11/16 09:58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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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日本兵庫縣寶塚大劇場外觀。(共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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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社記者戴雅真東京16日專電)日本寶塚歌劇團的25歲女演員有愛紀伊9月底墜樓輕生,疑似生前遭霸凌。寶塚事後調查,卻在報告書中稱「沒有霸凌事實」,但她可能「因為長期活動帶來巨大心理負擔」而做出極端選擇,遭到死者家屬強烈質疑。

日本放送協會(NHK)、「週刊文春」報導,加入寶塚歌劇團第7年、隸屬於宙組的有愛紀伊9月底在兵庫縣寶塚市的公寓輕生。寶塚歌劇團10月設立由外部律師組成的調查小組,針對宙組團員60多人展開調查,並於14日召開記者會,公開調查報告。

報告書表示,根據調查結果,無法確認去世的團員是否曾遭到霸凌或是職權騷擾。但不可否認的是,死者作為協調新人公演的負責人,不僅需要長時間排練,還要接受上級生(寶塚的前輩制度)指導,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

寶塚歌劇團理事長木場健之在記者會上表示,「如果現在不做出改變,寶塚歌劇團將無法永續經營。我們感受到這種危機感,將回歸原點,真摯傾聽團員與員工的聲音,一步步確實改善」。

他並表示,對於沒有充分履行考量安全的義務,他深刻反省。他也要對沒有保護和他一起工作的夥伴負起責任,因此將於12月1日辭去理事長職務。此外,為了減輕團員的負擔,劇團未來將改善排班行程,並新設立專用的外部通報窗口與輔導室,防止相關事件再度發生。

木場健之表示,劇團方面沒有意識到這名下級生團員負擔的工作量太大。

死者家屬表示,在有愛紀伊去世前的1個月裡,不僅要參加宙組全體成員的排練,還要參加下級生的練習,時間長達15小時,加上幫忙製作資料等業務,每天只剩下約3小時的睡眠時間,1個月加班時數超過277小時。

報告書中對此表示,「不認同這是每天都在發生的長期活動」,不過,如果劇團的活動都納入工作時數,估算1個月確實有118小時超時工作,不能排除長時間在深夜活動,累積下來的心理負擔會導致精神障礙。

報告書指出,死者在今年3月至6月公演結束後,曾考慮離開劇團,但遭到同期與劇團製作人勸阻。不過,她的同期有2人在8月退團,到了9月,宙組的同期只剩下她與另一人。

報告書稱,基於這種情況判斷,死者可能會有「早知道當時就該退團」的想法,進一步加重了她的心理負擔。

「週刊文春」今年2月報導,死者曾遭受上級生拿電棒燙傷額頭的霸凌行為。報告書對此稱,不能判斷上級生的行為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因此無法認定有霸凌事實。

日本寶塚歌劇團25歲女演員有愛紀伊9月底墜樓輕生,疑生前遭霸凌。(圖取自寶塚歌劇團網頁kageki.hankyu.co.jp)
日本寶塚歌劇團25歲女演員有愛紀伊9月底墜樓輕生,疑生前遭霸凌。(圖取自寶塚歌劇團網頁kageki.hankyu.co.jp)

報告書表示,報導出來後,宙組製作人曾找2名當事人談話。該名上級生表示,「我在給她的髮型提出建議時,電棒不小心敲到了她的額頭,並非故意」,當時死者也同意這項說法。

此外,死者家屬聲稱,有上級生辱罵死者是「說謊的混蛋」,報告書則說,無法判斷是否有過這種發言。儘管有人聽到上級生質問團員是否說謊,但沒有人聽清楚具體內容。

對於寶塚的調查報告,死者家屬的委任律師提出質疑,並要求重新調查。

首先是電棒燙額頭事件,當時上級生天彩峰里拿著電棒抵住有愛紀伊的額頭,一邊說著「我來教妳怎麼做出在舞台上的瀏海」,結果導致有愛紀伊被燙傷。

報告書引述護理師的說法,稱「被電棒燙傷很常見」、「很難斷定是故意還是不小心」。但根據有愛紀伊傳給母親的LINE訊息,她表示「被(天彩)夾住瀏海,燙傷了」。由於實在太痛,很多人都聚集過來,詢問她怎麼了。有愛紀伊忍著淚說,「我說過我自己夾就好,但被搶走電棒,壓在我的額頭上」。

事件的始作俑者隨後離開房間,有愛紀伊自行前往劇場的醫務室,找值班護理師拿藥膏。幾天後,她的傷口變黑、結痂。但是,報告書不僅沒有引用家屬提供的訊息,還試圖引導外界認為劇團和上級生不必對此負責。

此外,有多名宙組團員向週刊提供證詞,就在死者去世前的9月下旬,在準備新人公演時,曾遭多名上級生嚴厲斥責,大罵她「妳沒辦法召集下級生,幹什麼吃的?」、「心理素質不行啊」,以及「這個愛說謊的混蛋」等。

劇團的報告書卻說,「上級生的指導沒有否定人格的內容」、「在社會規範容許的範圍內」。有愛紀伊在LINE訊息裡稱自己被罵「騙子」、侮蔑人格的內容,都沒有被報告引用。

一名接受調查的宙組團員相當憤慨,向「週刊文春」發訊息表示,「我對調查委員會提出證詞,說出上級生對有愛紀伊以及我們這些下級生,進行了無數次職權騷擾,但這些說法都被劇團隱匿了」。

針對家屬質疑,寶塚的專務理事、即將接任新理事長的村上浩爾表示,「如果他們(家屬)這麼認為,請提出證據」。這番發言隨後在網路上引發爭議。

網友表示,這樣的冷血發言「讓人覺得寶塚歌劇團根本沒有反省」、「哇,要受害者自己提出被欺負的證據,說出這種話,已經不在乎形象了嗎」、「咬定死人沒辦法開口,說出這種話還是人嗎」。

「週刊文春」已經預告要在下一期刊出現役團員的爆料內容,以及帶頭霸凌的上級生近況等,事件顯然不會在短期內落幕。(編輯:張芷瑄)11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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