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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力.旮禾地與劉于仙 用愛彩繪部落故事

一個來自西部的姑娘,與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邂逅,他們不忍部落美麗的語言及故事一點一滴消失,於是拿起畫筆,將歌謠化為繪本,傳唱屬於部落的故事……
2022/5/7
文:邱祖胤/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美麗而熟悉的語言,如果老人不說,中年人不說,青年人不說,小孩也不說,不用多久,便會消失在空氣中。

速度會有多快?

「也許10年吧。」阿美族畫家摩力‧旮禾地(Moli Ka’ti)感嘆的說。

摩力的另一半、來自彰化的劉于仙則說:「我先生現在55歲,5年前他50歲,就發現身邊跟他同年齡的人都以華語為主要溝通語言,雖然部落大部分老人家講族語、講母語,Moli就會去想,他老了以後,有可能繼續講母語嗎?因為他同輩的人都在講華語了,以後也許都不講(族語)了。」

這對夫妻行動力超強,他們認為,與其坐在原地感慨、什麼都不做,不如來做點什麼吧。2020年他們跟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創辦了「Liso^so’你說說工作室」,開始在部落推廣族語,帶領年輕人到各處「文化健康站(原民會在部落設置的長照駐點)」,陪老人家說話,跟部落老互動、說族語,更推出一本族語繪本《Talacowa Kamo循山》,由摩力‧旮禾地執筆作繪,與部落族人共同完成這則過去只存在於歌謠中的故事。

Talacowa Kamo是阿美族語「你要去哪裡」的意思,不只訴說過去的同胞受到的苦難,也彷彿向現實提出疑問:包括阿美族在內的許多原住民的語言,未來的未來,會到哪裡去呢?

文化保存不是口號,文化就在生活裡,摩力‧旮禾地、劉于仙和他們的狗,隨時都在部落裡穿梭,說族語,也說部落的故事。(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西部姑娘 只認識一半台灣

故事雖然有點悲傷,但有心人總是心存樂觀,勇往直前,找出故事中的希望,摩力‧旮禾地和劉于仙,就是這樣的說書人及吟唱者。兩人相差17歲,一路走來,相依相守,既克服自己人生路上的困難,同時也積極為部落的文化找出路。

時間倒轉回到10年前,熱情洋溢的劉于仙剛結束上一份工作,念戲劇的她始終無法忘情舞台工作的魅力,於是因緣際會來到花蓮,參與「冉而山劇場─阿搭望成人戲劇營」,9天8夜的學習歷程,轉變了劉于仙的命運。

劉于仙說:「我是彰化和美人,我們家是講閩南語的,去學校才是講中文 , 2012年之前,我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在台灣的西半部渡過,對東半部很不熟悉,我所認識的原住民都是在課本及九族文化村認識,我來到東部才發現,原來國家的教育這麼重要,它可以讓我只認識一半的台灣!」

劉于仙說,參加那場戲劇研習營是一個很奇妙的機緣,「我的腦袋裡出現一個白底黑字的花蓮,後面是問號加上驚歎號!我是文化大學戲劇系畢業,在基金會工作,剛好離職一段時間,知道自己下一步可以做什麼,卻好像又沒那麼確定,乾脆就到花蓮看看走走。」

劉于仙說,她就是因為來到花蓮參與劇場工作,才認識了摩力大哥,「他當時也是劇場工作人員,我本身又是戲劇系的,但我很多經驗是在『黑盒子劇場』裡面進行排練,讀文本。但來到花蓮完全跟我想像的不一樣,根本就是震撼教育。」

摩力‧旮禾地揮灑彩筆,無時無刻都在記錄原住民的容顏與身影。(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10年前 台11省道的震撼教育

劉于仙說,研習營辦在台11線公路58K的海浪咖啡,可以眺望大海,聆聽海潮的聲音,排練就在原本可能是雜草叢生但整理過的草地,「對,就在炙熱的太陽下排練,老師在上課,但你根本沒辦法專心、集中注意力,因為在台北排戲是在很舒服的環境,有冷氣,有地方休息,但來到這裡,就是在大自然野外的環境進 行,9天8夜都在這裡。」

以為很辛苦,劉于仙卻反而愛上這裡,以及這樣刻苦排練的感覺,「而且在這裡讓我領悟了很多事,所以之後就很頻繁的台北、花蓮兩邊跑,參與這個劇團的大大小小事。」

當然,也因為愛情的力量,劉于仙的心中有一個人。

摩力‧旮禾地笑說:「我們是因為共同參與冉而山的戲劇營,彼此見到對方之後,產生了微妙的好感,從那個時候就有一些互動,但也是到了一年後才開始交往。」

摩力‧旮禾地說話總是輕描淡寫,不似劉于仙熱情如火,但他說出來的字句背後,總是充滿驚濤駭浪,一如他筆下的油彩,如火一般燃燒。

摩力‧旮禾地19歲就因工安意外失去一條腿,回家鄉休養,卻意外找回生活的重心,全心投入部落文化保存工作。(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離鄉背景拚經濟 19歲意外失去一條腿

摩力大哥說:「我是五年級中段班,我是花蓮光復鄉太巴塱部落的族人,阿美族,在部落裡成長,小學畢業之後就到都會當童工,12歲到19歲間都在台北、台中工作,那時剛好是台灣經濟起飛的年代,有做不完的工作在等著我,直到74年才因為發生工安意外,回到部落老家。」

摩力大哥淡淡的說,當時阿美族人離開原鄉到都會,都是做基層的勞動工作較多,但也意謂著要面對許多意外與危險,「我當時的工作以木工、建築業居多,13歲就跟一些大哥哥、叔叔伯伯們一起工作,其實我多半是當小工,協助他們。」

19歲時,摩力在台中后里一家專門製造建築用鋼筋的鐵工場工作,不慎發生意外,「機器把我的左大腿輾斷了,我只好回到部落休養,我幾乎花一整年的時間修復自己,說『修復』是因為在身體上的缺陷、心靈上的創傷,都把我困住了,我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我把自己留在家裡一整年,也不敢跟族人互動,就是把自己關起來。」

不過,也許是個性使然,摩力後來覺得自己的日子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就決定繼續出來工作,面對人群,「我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幫人家剪頭髮跟燙頭髮,當時還年輕,可能覺得這份工作自己能夠勝任,就先試試,還真的讓我做了十三、五年。」

從一首部落流傳已久的歌謠,化為刻畫族人被奴役勞動的血淚故事,摩力‧旮禾完成第一本族語繪本《Talacowa Kamo》。(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相差17歲的愛情 修成正果

因為走入人群,又是從事美髮工作,與部落的人頻繁接觸,摩力‧旮禾地有更多機會深入了解部落,他知道即使身體上有所限制,卻不代表不能服務人群,為部落族人做更多事,於是也慢慢投身部落社區服務,甚至加入戲劇研習營的工作,進而認識他的人生伴侶。

劉于仙說,雖然他們兩人相差17歲,族群、文化背景都不一樣,「我是西部人,他是東部人,但我們很聊得來,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劇場方面。所以就一直在一起五年,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結婚,突破我父母的重圍。」

其實不只年齡及生長背景的差距,家人也擔心兩個人的工作都不穩定。這段感情,走來並不輕鬆。

「他們一開始是冷處理,覺得我們是成年人了,我們可以去面對一切,他們不參與,我們就按照我們的方式進行婚禮的籌備,過程都有回覆給他們。我跟摩力覺得,我們做兒女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些事,最後身邊的朋友也有陪我們回去提親,跟他們聊聊,我父母身邊的朋友也有跟他們聊聊……」

沒有激烈的抗爭,也沒有家庭革命,兩個有想法、都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的人,成熟、沉著面對這一切。

劉于仙說:「其實他們就是做父母的對兒女的擔心,畢竟我們兩個的工作收入比較不穩定,他們會擔心我的未來,但現在都很沒有問題,關係都很好。」

摩力‧旮禾地與劉于仙相差17歲,卻因戲劇結緣,相伴一生。(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攝影:林彥劭)

推廣部落文化 把珍貴的寶貝留下來

兩個人一起走下去的力量很堅定,因為有共同的目標及未來。

摩力說:「我們兩個在部落推廣文化,希望年輕人跟我們一起在文化健康站裡,一起傳承部落的文化。老人家每個禮拜的一到五都會在那裡聚集,我們會帶一些年輕人跟老人家一起互動,跟他們一起學族語,以及部落的慶典與文化,我們現在還是持續到各文健站跟老人家互動,後來更進一步用影像記錄,甚至透過出版的方式,把這些珍貴的文化留下來。」

劉于仙說,他們自己在做文化推廣,卻也發現一些困境,「我先生5年前開始發現,身邊同年齡的人,彼此之間都很少講族語,主要都用華語溝通,但回到家裡跟老人家又說族語,這很容易讓人覺得這個語言還存在,但我們自己老了以後呢?還跟自己小孩講族語嗎?還跟同輩講嗎?」

摩力說:「我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在這十年就會結束的,如果這樣繼續下去的話,真的很危險,這個語言可能就在我們手中消失,語言消失,文化就沒了。」

摩力說:「在還沒成立工作室之前,我們就開始到從國小、幼兒園、高中、大學,我去分享一些課程,分享我們在部落對語言的蒐集語調查的成果,還有老人家的智慧故事,希望讓大家有意識的知道其實母語這件事,我們好像視之為空氣,但有可能這十年、廿年,它會完全離開我們的生命,因為這些老人家他們都離開了,我們自己又沒有在保持或使用。」

部落長老們對族語繪本《Talacowa Kamo 循山》的迴響熱烈,這是 Namoh 阿公最感動的一張圖,阿公希望可以用口述的方式讓後代子孫都能記得過去阿美族人辛勤勞動的故事,因為他是活下來的人,他有義務讓這些名子繼續被記得。(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族語繪本 從一首有故事的歌說起

摩力跟劉于仙的腦筋一直在動,嘗試用各種方法去推廣部落文化及語言,2020年更成立「Lisoso' 你說說工作室」,加入出版跟文史調查的重點項目,希望能更具體的把部落文化留下來。

族語繪本《Talacowa Kamo 循山》是一個新里程。這得從一首有故事的歌說起。

摩力說:「我在部落待很久,一直記得一首歌,那是關於在日治時期部落族人去開鑿蘇花公路、天祥、花蓮港、花東鐵道這些工程,這些族人過往的遭遇,難免讓我想起自己的經過,想說能不能把這些故事,透過現在的方式,繪本也好,故事書也好,讓這些故事繼續傳下去。4年前我們又碰到一個90歲的老人,又把這個故事講得更詳細,更引發我們出版繪本的動力,我們就開始用繪本的方式讓後面的人知道我們部落、族人以前經歷過這段過程。」

工頭來到家裡

(1)

Tayni ko fanti,

Tayni ko fanti,

Mililiw I takowa'an

Lomowad ma la iyong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工頭來到家裡

工頭來到家裡

叫喚我

啟程去服義務役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2)

Lomowad sa to dafak

Miraod toci Fadawa,     

Micakay san to paya,

Midakaw I~si lamalay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早上起身之後

往Fadawa(光復火車站)

買 火車票

搭上 火車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3)

Tangasa I rayaray

Rayaray no satefo

Yosiyor pa siwali

Matapal ko niyaro,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到了馬太鞍橋上

橋 satefo(馬太鞍橋)

回頭往東邊看

遙望自己的部落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4)

Tangasa I Tangahan

Tangasa I Tangahan

Sa~sa ko si lamalay

Maepod san ko tao,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到Tangahan到萬榮

Tangahan到了萬榮

火車到站休息

眾人下車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5)

Tangasa I ci Ngaloan

Tangasa I ci Ngaloan

Sa sa ko si lamalay

Pananom to paliding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到Ngaloan到了鳳林

到Ngaloan到了鳳林

火車到站休息

火車要加水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6)

Tangasa I Maerid

Tangasa I Maerid

Sasa ko si lamalay

Maepod san ko tao,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到Maerid 志學

到Maerid 志學

暫歇火車

下車 旅客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7)

Tangasa I Kalinko

Tangasa I Kalinko

Itira to ko tolas,

No rakat nosilamalay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到Kalinko到花蓮了

到Kalinko到花蓮了

那是終站

行駛火車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8)

Orakat pa saamis

Icaic to inorong

Miraod to Fosingan

O rakat a riyari,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走往北邊的方向

自己拿自己的包袱

往Fosingan(地名)(富士)

一步接一步地走著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9)

Miraod to Fatakan

I lotok to ko rakad

Awayay a ma araw

Maading san no canem,

Hay irarom hay

Wali irarom kina tireng

往Fatakan(地名)

往山裡走

看不見前方

被遮住的雲霧

往東邊看了之後

就產生思念的心情

(10)

Tangasa I Tafito

Miraod san to rarong

Matiya o ni waitan,

Ko lalan sa no niyam

Hay itila ko nika rarom

faloco'sa no niyam

達了Tafito(地名)天祥

往工寮走去

走彎曲的道路上

路   我們

是 有 思念

心   我們

(11)

Patadas a palalan

To sapitaos to so~o

Malalato to nangatoan,

O fokes ko ka orip

剛開路的時候

開往蘇澳的方向

一段又一段公路

用繩子懸鑿山

(像用一根髮絲在工作生活/形容生活與工作的危險)

Hay ira ko nika codah

No kapah no i ayaway

是 有  勇氣

青年   以前(?)

(12)

Ororay a to od

Patadas sa a orip

Anini han to o rihadayay

To ko saka o mamis,

Hay ira ayaw to rakat

To rakat no paliding

勞累  身心

以前生活很勞累

現在生活安適

這條路往北邊

以前都用走路的

現在是車子走了

說明與翻譯:Moli摩力・旮禾地
行政聯繫:劉于仙

繪本《Talacowa Kamo 循山》的原稿完成後,第一次拿給Namoh阿公(左),摩力‧旮禾地(右)心情忐忑。中為阿公的兒子。(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50幅油畫 訴說原民勞動悲歌

歌詞內容訴說阿美族人離鄉背井,一站又一站離開家鄉到很遠的地方,辛苦工作勞動的過程。

然而,要把歌詞的內容化為故事,再用畫面來呈現,還得花費了一番功夫。摩力大哥說,他自己本身對繪畫就有興趣,曾經跑去花蓮市找繪畫老師學習,教他一些基礎的繪畫技巧及能力,「跟這個老師也有六、七年了,之後想說畫自己族人的題材,剛好有這次機會,就嘗試畫這個繪本。當然以前畫的題材以人物及靜物為主,這是第一次畫這樣的場景,不管是勞動的畫面還是風景畫,對我來說都是不一樣的挑戰。」

「我大概畫了50幾幅的油畫,再從中挑選適合繪本情節的畫面,呼應這個故事,最後大概只用廿幾張的畫面。一半是用想像,一半借著老照片的場景為基礎作繪圖,不然光憑想像很難建築相關的畫面。」

劉于仙補充說明:「我們轉譯內容過程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時間很濃縮的學習,因為我們大部分你說說工作室的夥伴,大家各有各的工作,有繪畫專業,有文字專業,但沒有繪本專業,所以那一年我們去上課,認識繪本專業的老師,請他們指導我們,或是給我們一些建議,這本故事本來是一首歌,我們要怎樣帶領讀者讓他進入故事內容,也花了很多時間。」

擔心繪本內容跟原先的故事會有差距,摩力跟劉于仙還先把樣稿印出來,帶去部落念給老人家聽,請他們給意見,沒想到部落老人回應竟然是這樣。

劉于仙說:「他們很激動,他們說這故事是他們父執輩的故事了,他們很難想像這些口傳故事,有一天竟然會成為一個可以流傳的書籍,因為在部落像這樣的書籍,大概只有阿美語《聖經》,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方式,當然也會感到很傷感,因為過去的確很多族人因為工作勞動受傷,甚至過世……」

摩力‧旮禾地與劉于仙跟著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宣傳部落文化及族語繪本。(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攝影:林彥劭)

老人反應激動 年輕人重新認識部落

後來在新書發表會上,老人們更踴躍的說出更多故事,也希望能分享更多他們生命故事,因為過去在分享時,可能口述完,大家聽完就放在心裡了,說的人也不會想到這些故事會被以繪本的形式出版,「老人家其實會是希望以前曾經經歷的故事可以再被流傳,在這個繪本出現之後,他們開始相信我們有能力將這些部落的故事分享出去。」劉于仙說。

他們也將這些繪本故事說給部落的小朋友聽,劉于仙說:「原本擔心小朋友對這樣的故事會感到陌生,但當我們跟他們說明這是他們的阿公的阿公的故事,他們也可以理解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的故事,不過也會用現代的思維去思考,懷疑 為什麼當時開鑿道路不是用挖士機去挖,還要用人力徒手開鑿?這是現代孩子對過去年代的一種認識,經過我們的說明之後,他們也開始對部落的過去有進一步的認識。」

繪本的形式,可以讓族語及部落文化更親近各年齡層的朋友。(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你說說 我說說 把部落故事說出來

劉于仙說,「Liso^so’你說說工作室」的定位,不是一直出版繪本,而是希望可以成為一個平台,讓大家知道年輕人不只是用現有的能力,像繪圖、拍照、錄影紀錄,大家都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把地方很珍貴的故事記錄下來。

目前工作室推出繪本《Talacowa Kamo 循山》,是一段屬於阿美族的血淚故事,由太巴塱部落耆老 Namoh Onor 萬文忠阿公口述,摩力‧旮禾地(Moli Ka’ti) 繪畫、Awa劉于仙撰寫文字,講述阿美族先人開鑿蘇花公路,搭乘歷經一站又一站的車站,直至花蓮終點集合,眾人辛勤苦做開鑿山路工作的故事。希望透過這段將近百年來存在族人心中的往事,喚起更多共鳴,同時讓更多故事被流傳、訴說

工作室最近推出的另一本繪本《 Ma'iyakay ci Moli 貪吃的姆力》,同樣也是阿美族語繪本,從花蓮太巴塱部落日常的野菜文化發想,由Ngangis Kimsoy 孫志國撰文, Usay 江淑齡繪圖,由可愛的與姆力帶著大家一起去野菜園吃大餐。

有些事,沒有人做,你覺得可惜,一晃眼,美麗的事物就不見了。摩力‧旮禾地與劉于仙沒有選擇悲觀,他們就是一步一腳印走下去,美麗的花朵就在他們的園地裡,一朵一朵綻放。就像他們的愛情故事一樣,他們為愛勇敢,沒有怨言,也用同樣的熱情與活力,為可能消逝的族語文化,注入全新的可能與滿滿的活力。 

主題照:摩力‧旮禾地(右)與劉于仙攜手推廣原住民文化,用各種不同的方式訴說部落美麗的故事。(照片提供:Liso^so’你說說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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