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裝潢」這事其實不難,就是很煩。要在預算和理想間找到可以接受的平衡點,就是一大考驗。是空屋或新成屋好處理,如果是原本生活的空間,什麼物品要留、那些東西要丟才是大學問,達成共識有時不容易。不僅原本的生活步調被打亂,家裡堆滿了器具和材料,施工期間造成的凌亂、噪音、粉塵和不便,想到就頭皮發麻。
經過好些日子的討論規劃,動工日子到了。工班依序進場,師傅們彼此是老朋友也是合作夥伴,在旁看著他們施作,除了隨時可以掌握現況,那些要追加那些不用動,當場決定。有時中午一起吃便當聊聊天,看著師傅們流著汗水認真工作的背影,吸引我的目光,拿起手機做個紀錄。
進度在師傅們的手中慢慢往前推進。雖然,他們是做工的人,但「專業」且「分工」,有專屬的工具和一般人似懂非懂的專業術語。打石拆除師傅明白那個是樑那個是柱,怎麼打牆洗孔才不會傷害結構和破壞線路。磁磚師傅看著一箱箱不同花色和樣式的磁磚,笑著說沒問題貼起來就好看。在牆壁上作畫的油漆師傅,一塗一抺的批土看起來印象派大畫作,而幾乎看不見刷痕的牆壁看得出師傅的認真和功力。最後,木工師傅耳朵上的筆勾勒出的線條,離完工的日子又更靠近了,自己的夢想慢慢成形,那種成就感和喜悅,值得付出時間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