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好貼心 粉絲掏錢掏心

早期明星多是透過傳統媒體「造神」，只在宣傳期曝光，以維持高度神秘感。但是具有網路DNA的「00後」粉絲，他們要的是樂意互動、可親的、與新媒體特性契合的偶像。

文 陳家倫

還不知道TFBOYS是誰嗎？你已經落伍了！趕快拿起手機搜尋一下，光是Google一下就有770多萬筆資料，這個大陸「鮮肉」偶像團體透過新媒體，直搗台灣青少年流行娛樂市場。TFBOYS今年7月旋風造訪台灣，中正機場一度湧入400多名粉絲接機，令台灣媒體大感意外。

另一個中國女子偶像團體SNH48，則是上海地區家喻戶曉的新星。推出別開生面的MC（Microphone Controller）表演，讓偶像們在表演中大談生活的小煩惱、互相吐槽。此外，粉絲們只要花錢就能一圓跟偶像合照、握手的夢想，這種過去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正在顛覆中國粉絲的追星體驗。

中國擁有超過13億人口的市場規模，在本土網路新媒體助長下，一呼百應的粉絲經濟正在娛樂產業大行其道。紅遍兩岸的偶像團體TFBOYS及在上海起家的SNH48，主打的都是與粉絲高度互動、讓粉絲高度黏著的「可親」策略，一步步將粉絲人氣化為身價，代言、商演的機會隨之而來。

一名中國網路媒體幹部指出，台灣看大陸的娛樂經濟時，要甩掉傳統的舊思維。台灣早期走紅的明星，多是透過傳統媒體「造神」，只在宣傳期曝光，以維持高度神秘感。但中國娛樂市場主要受眾是具有網路DNA的「00後」（西元2000年後出生的人），他們要的是樂意互動、可親的、與新媒體特性契合的偶像。

TFBOYS成立於2013年，是由王俊凱、王源和易烊千璽等三名小男生所組成的少年團體，年齡分別為15歲和14歲，被喻為「陸版小虎隊」。SNH48成立於2012年底，是日本AKB48的「中國姐妹團」，以上海為表演重心。目前成員共有124名，清一色都是「90後」（西元1990年後）出生的少女。

光是TFBOYS隊長王俊凱的微博，便有近1,100萬名粉絲，官方微博粉絲人數也有600多萬人，而SNH48的官方微博粉絲人數亦有240多萬人。在這龐大的數字背後，意味著早期經紀公司的「造星」策略逐漸式微，取而代之的是粉絲捧紅偶像的時代來臨，而新媒體便是造成這個現象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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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BOYS出道之初上了不少大陸少兒節目，一直沒能成功累積人氣，直到在網路上翻唱范瑋琪的「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一曲，獲得范瑋琪在微博上轉發，始引起討論。經紀公司見策略奏效，又讓他們翻唱楊宗緯的「洋蔥」，果然又引來原創作者五月天主唱阿信的關注。經阿信在臉書轉發後，這個從網路社群中竄起的新星終贏得主流媒體的注意，開始爭相報導。

SNH48則由日本「AKB48之父」秋元康擔任總監，造星過程多是直接複製AKB48的經驗。儘管不是從網路上崛起的草根明星，但他們在微博上以「小時」為單位密集發文，大量轉發節目錄影、電視專訪工作影片，還提醒粉絲們「開學要早睡」、「天涼要蓋被」，也讓傳統媒體、新媒體的界線變得模糊。

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偶像們可以憑恃微博、微信朋友圈等新媒體就發光發熱？究其原因，不外乎是中共「黨管媒體」的政策。較之受到官方管控的傳統媒體，一般民眾認為，新媒體的內容要來得更真實、有趣。在此情況下，滾石中國藝人發展部總監葉雲甫表示，大陸的造星運動，不是上報紙、錄廣播等傳統宣傳路徑，而是從螢幕端、行動端開始發跡，再紅回傳統媒體。

TFBOYS今年7月旋風抵達桃園中正國際機場，現場竟然有400多名粉絲在守候，甚至還有媽媽載著女兒追星。至於SNH48，雖然在兩岸的人氣不如TFBOYS，但經紀公司鎖定分眾市場，塑造出大眼睛、娃娃音、嘟嘟嘴的「東洋風」少女，在上海一帶無人不曉。

詢問粉絲們的追星理由，也得到令人耳目一新的答案。一名載著女兒到機場追TFBOYS的媽媽就表示，受女兒影響也成了粉絲，喜歡TFBOYS的孝順與勤學。一名網友在網路上說，喜歡SNH48是因為她們總是不計形象地搞笑，還不時在網路上跟粉絲噓寒問暖，讓人感覺偶像是「真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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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BOYS經紀人曾說：「我們的理念就是養成模式」，主打讓粉絲看著偶像長大的互動感，不少大媽還自詡是這群孩子的親娘。而SNH48的經紀公司也以「可親近的偶像」為策略，讓粉絲們覺得偶像就是住在隔壁的女孩、曾經喜歡過的班花。

受訪的網路媒體幹部指出，TFBOYS的走紅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補足了兩岸在「鮮肉」市場的需求缺口。而他們在學業上的優質，也給孩子們一股正面示範的力量。儘管可能有些人會認為他們的歌聲、表演並不那麼完美，但在網路環境中，有了人氣以後，明星價值跟商業利益就隨之而來。

至於SNH48雖是中國首個女子團體，然受訪的網路媒體幹部表示，受到中國對日本的複雜民族情緒影響，這個女子團體比較難取得全面性的成功，只能對到喜愛東洋味的受眾胃口。過程中也不時需要「在地化」，例如招募大陸團員，並以上海SNH的英文縮寫為團名。

只是，TFBOYS跟SNH48真的紅了嗎？葉雲甫可不這麼認為。他表示，1,000多萬的粉絲數量被13億人口稀釋後，距離「中國偶像」的標準，仍有很遠的距離。他認為，網路時代的時間感，一年就像以前的十年，連明年的市場變化都難以預測。下一步會是什麼、要怎麼做，人人有信心，個個沒把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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