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除惡名 重罰耍猴賣藝
經過溝通，同意給予一些小費，飼主才從住處旁的木籠裡拉出一隻獼猴，拿起堆放在角落的面具、玩具摩托車，強迫獼猴戴上裝備表演，傳說中的「面具猴」表演就這樣活生生呈現在眼前。
文、攝影／周永捷（中央社駐雅加達記者）
猴子被鐵鍊栓著，戴著面具在印尼都市鬧區表演討賞的情形隨處可見。印尼首都雅加達省政府已下令掃蕩「面具猴子」的現象，並將這些受剝削的猴子集中安置在動物園裡。
筆者去年實地走訪雅加達市區。雅加達「使節購物中心」（Mall Ambassador）前的大馬路上車潮擁塞，就在行人穿越道上，一名小男孩拉著兩隻被鐵鍊栓著的獼猴，坐在泥濘地上，等待往來行人駐足拍照、打賞。
一次拍照的代價只要2000印尼盾（約新台幣5元）。
不像其他地方的猴子會戴面具跳舞、會騎乘玩具摩托車，這裡的兩隻小獼猴只會試著站直與行人握手，或者以矯健的身手來回在電線桿爬上爬下。
但不論牠們如何跳躍、奔跑，始終逃不出小男孩手上緊握不放的那條鐵鍊。面對遊客駐足拍照，任憑小猴子如何齜牙咧嘴、掙扎跳動，緊握鐵鍊的小男孩只是一臉無辜地望向拍照的遊客，希望他們多打點賞。
新聞網站M&C曾報導，雅加達東部有一個村莊的村民專門訓練猴子表演，訓練者會把猴子雙手綁在背後，強迫牠們站直。訓練過程也包括把猴子吊起來數個小時之久，強迫牠們只能像人類一樣依靠兩腳站立。
這樣的行為引發雅加達當地動物保育團體批評，認為強迫猴子做出像人類一樣的動作相當殘忍。
為了發掘真相，筆者在當地嚮導陪同下，前往離雅加達市中心一個多小時車程的市郊，找到了這處「猴子訓練村」。
這個村落外觀上和雅加達近郊的其他村落無異，只是走近一瞧才發現，許多家戶前都有一個木製獸籠，縫隙中隱約可見猴子的身影。
由於警方取締，村民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公然讓猴子表演。經過溝通，同意給予一些小費，飼主才從住處旁的木籠裡拉出一隻獼猴，拿起堆放在角落的面具、玩具摩托車，強迫獼猴戴上裝備表演，傳說中的「面具猴」表演就這樣活生生呈現在眼前。
事實上，在雅加達街頭，猴子被迫表演不是新鮮事，是印尼民眾因生活貧困而想出來的謀生方式。
M&C報導，一名靠訓練猴子表演維生的民眾指出，他一天只要花11個小時和猴子在街頭表演，扣掉租用猴子的費用，還是能賺進平均約3萬印尼盾的小費。
「猴子訓練村」的飼主坦言，他知道政府正在大力掃蕩「猴子街頭賣藝」的情形，不過，村民為了改善貧窮生活，有時只得鋌而走險。
他說，猴子本身的交易對飼主而言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一些訓練過後已能站立的猴子在市場上可以叫價到25萬印尼盾。
面對這種虐猴的現象屢屢登上媒體，雅加達省長佐科威（Jokowi Widodo）數度震怒，下令省政府相關單位全力掃除雅加達省「面具猴悲歌」的問題。
佐科威表示，這些猴子被飼主剝削，這種問題已成為國際關注的議題。雅加達省政府今年已啟動「雅加達無面具猴」行動，要求民眾不要虐待猴子，如果民眾有虐猴行為，將會觸犯相關法規，最嚴重者將面臨七年有期徒刑。
經過幾個月的大力掃蕩後，在雅加達市中心的「猴子街頭賣藝」現象已不復以往猖獗。不過，雅加達市區外的偏鄉小鎮，被鐵鍊栓著、戴著面具表演的獼猴仍是商人手中的搖錢樹。印尼全國性的取締虐猴行動仍難開展。
窮困的生活或許讓一些印尼人把腦筋動到動物身上，不過，對於這些被迫在車輛穿梭的都會大馬路上表演的小獼猴而言，何時能再重返大自然叢林綠地的故鄉，或許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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