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專欄 菲律賓雖恢復軍隊互訪協定 與北京交好路線不變

奧斯汀（Lloyd Austin）是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政府上任以來首位出訪東南亞的內閣官員，從他選擇訪問新加坡、越南和菲律賓看來，顯示華府希望深化、穩固與這些國家的關係。

奧斯汀7月29日抵達馬尼拉。根據菲律賓總統府聲明，他當晚拜會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兩人針對菲美關係現狀和未來的方向進行「開放且坦率的討論」，會面達75分鐘；奧斯汀「表達他對菲律賓人民的高度尊重」，強調美國希望與菲律賓以「平等的主權夥伴」身分建立穩固的關係。

奧斯汀之所以強調華府希望與馬尼拉以「平等的主權夥伴」身分建立關係，主因是杜特蒂2016年上台後就主張獨立外交政策，希望為菲國擺脫前美國殖民地的「附庸」身分。

奧斯汀30日與菲律賓國防部長羅倫沙納（Delfin Lorenzana）舉行雙邊會談後，在聯合記者會上點明，菲律賓是美國「極為重要的條約盟友，我們在亞洲最長久的盟友」，並表示此次訪菲首要事項是找到「強化和重新振興兩國同盟和共同防禦條約的方式」。

對馬尼拉而言，奧斯汀這次訪菲，正值杜特蒂26日發表任內最後一次國情咨文後。

杜特蒂在國情咨文中重申，感激北京提供COVID- 19（2019冠狀病毒疾病）疫苗，並再度表明，他無力要求中國遵守2016年南海仲裁結果，以及在南海議題上，不願與北京兵戎相見。

7月初，菲國總統發言人羅奎（Harry Roque）在民間論壇一場發言，基本說明了杜特蒂政府外交政策和他對北京的立場。

時值菲中南海爭議仲裁結果公布5周年前夕，羅奎當時說，杜特蒂的外交政策「承認我們與我們的歷史盟友（華府）有不同的利益」，而與北京這個近鄰交好，也使馬尼拉在COVID-19疫情爆發時，「不必等著西方國家來幫助我們」。

羅奎表示，杜特蒂的立場是，南海仲裁結果不是菲中關係唯一重要的事，「既然我們有生之年無法解決這些土地、領土爭端，我們可以擱置它，（但）不犧牲或放棄任何一吋領土，去追求投資、貿易等我們可以追求的領域」。

不過，馬尼拉與北京當局在南海的利益衝突，仍是杜特蒂政府無可避免遭反對陣營攻擊的一大弱點。

菲律賓大學海洋事務與海洋法研究所長巴童巴卡（Jay Batongbacal）27日在臉書（Facebook）表示，菲國漁民近日在呂宋島中部海域尋獲一台海底地震儀。雖然杜特蒂政府相信北京未在菲國海域進行石油探勘，不向中國要求解釋，但中國科學家發表的文章顯示，北京至少曾兩度使用海底地震儀勘測黃岩島以西區域。

菲律賓民調機構「社會氣象站」（SWS）28日發布對1200名菲國成年人的面訪結果，47%菲國民眾認為，杜特蒂政府在維護西菲律賓海主權上「做得不夠」，高於未決定（29%）和不同意（24%）的比例。

由此看來，不難理解杜特蒂為何數度推遲菲美軍隊互訪協定（VFA）廢止期限後，最終決定收回退出這項協定的計畫，以確保與華府維持盟邦關係，持續獲得美國提供的武器裝備，抵禦北京在南海帶來的威脅。

VFA提供法源，讓美國軍隊能輪替進出菲律賓從事兵棋推演和軍事演習。

馬尼拉2020年2月知會美國，將退出這項協定。但杜特蒂之後多次推遲廢止期限，並以此為籌碼，要求美方「付錢」、提供COVID-19疫苗，以及要華府解釋2012 年菲中黃岩島對峙時，曾居間協調的美國為何放任北京順勢實質控制黃岩島。

另一方面，菲律賓中華研究學會主席班樂義（Rommel Banlaoi）撰文表示，2018年，中國成為菲律賓最大外國投資國；2019年，中國成為菲律賓主要外國旅客來源國之一和最大進口來源國；2020年，中國成為菲律賓最大的進出口市場。

他預期，杜特蒂政府將繼續借助華府支持以達到安全防衛需求，但同時與北京交好，以滿足菲國經濟發展需求。（編輯：郭中翰）11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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