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專欄 NBA風波 美國改變中國還是東風壓倒西風

中央社駐華盛頓特派員江今葉/10月20日
48年前，美國乒乓球隊敲開中國大門，將中國帶進世界；約半世紀後，NBA推特風波，是崛起的中國利用市場企圖摧毀西方普世價值。美國曾改變中國，但東風是否開始壓倒西風？

中國近年來挾其龐大市場為後盾，無視國際經濟秩序，並以中國式意識形態強加於期望進入中國市場的外國企業身上，許多企業被迫自我審查，以符合中國的政治標準。這樣的做法終於在美國職籃（NBA）的推特風波中，因為踩到西方重要的普世價值底線，落得草草收場。

儘管NBA風波因為總裁席佛（Adam Silver）立場堅定，扳回一次顏面，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已經逐漸意識到大幅對中國開放、妥協，期望中國能逐步擁抱西方民主與普世價值的政策，不僅造就了現在雄霸一方的中國，也讓中國有了改變世界秩序的機會與能力。

自「乒乓外交」揭開美中往來序幕以來，中國逐步與世界接軌，也向全世界開放。現在的中國年輕人聽西洋音樂、看西方電影、買西方名牌，當然也看NBA。沒有人能否認，西方文明已融入中國新世代的生活中。美國確實改變了中國。

然而，經濟的開放並不意味政治的放鬆。中共黨機器對言論自由的箝制，不僅對自家人，連外國人也不放過。臉書、蘋果、索尼都曾為了進入中國自我審查、設限，以換得市場准入。西方已經開始因為中國而改變。

中共第一代領導人毛澤東1957年時曾說，「我感覺到國際形勢到了一個新的轉折點」，「特點是東風壓倒西風，也就是說，社會主義的力量對於帝國主義的力量占了壓倒的優勢。」

當然現在還談不上東風壓倒西風。但從許多政府與企業為了啃食中國這塊大餅，選擇視而不見或是低頭道歉，不得不承認，風向確實在變。

在NBA風波爆發後，美國政界力挺掀起這場風暴的休士頓火箭總經理摩瑞（Daryl Morey）的言論自由，美國網路論壇Reddit也有許多網友要NBA挺住。不少人也談到史翠珊效應（Streisand effect），認為中國根本是欲蓋彌彰，也認為有助讓中國民眾了解言論自由的真諦。

史翠珊效應是指試圖控制、阻止公眾了解某些內容，或壓制特定的網絡信息，結果適得其反，使相關事件反而讓更多人知悉與了解。

對於NBA的堅不道歉，「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曾撰文分析將改變西方世界對中國的道歉儀式，以往外國企業「傷害中國人民感情」後，要按規行事的「道歉儀式」在這次風波中遭到嚴重破壞。

這或許有些太過樂觀，畢竟在NBA事件後，依然發生了法國時尚精品品牌克麗絲汀迪奧（Christian Dior）因中國地圖未納入台灣遭中國網友圍剿而被迫道歉，以及蘋果（Apple）將香港抗爭地圖App下架，港版iPhone更隱藏中華民國國旗表情符號的自我審查。

但也看到曾經為了能順利進入中國、多次低聲下氣討好中國的臉書執行長祖克柏（Mark Zuckerberg）一改親中立場，日前對美國大學生的演說中表示，臉書在保護用戶言論自由以及人權的前提下，可能永遠無法與中國政府在經營條件上達到共識，因此，臉書不會在中國市場經營任何服務。

未來會有更多企業選擇當蘋果還是臉書，西方普世價值能否壓倒中共「歐威爾式胡言亂語」（Orwellian nonsense），就看西方世界能否看清中共本質，不再妥協。（編輯：陳永昌）108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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