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專欄 北京天氣詭譎 霾減少雪也沒了

記得2015年11月底，記者赴北京駐點，正好趕上11月中旬一場大雪的尾端。只見積雪未看到飄雪，卻迎來此後一個多月的四波嚴重霧霾，且因霾害太濃稠，還讓大陸網民詩性大發、撰文留念。

當時網上流傳「霧是帝都重，霾是北京醇！」段子說：「相比魯霾的沉重，冀霾的激烈，滬霾的濕熱和粵霾的陰冷，我更喜歡京霾的醇厚，它是如此的真實，又是如此的具體。」

段子說：「黃土的甜腥與秸稈焚燒的碳香充分混合，再加上尾氣（排放廢氣）的催化和低氣壓的襯托，最後再經熱源嫋嫋硫煙的勾兌，使得京霾口感乾冽適口，吸入後掛肺持久綿長，讓品味者肺腑欲焚，欲罷不能。這是人類辛勞與自然的饋贈共同作用的結晶。」

「人類辛勞」這話說得好。此次京霾消失無蹤，真要感謝河北「低端人類」的辛勞。由於2017年是煤改（天然）氣成果驗收年，加上10月中旬召開中共第19次全國代表大會（19大），北京周邊省分城市卯足全力煤改氣，全年度超額達標20%，多完成了30多萬戶。

京津冀協同發展是項重要政治任務，然說是協同、更多是要天津與河北「被協同」於首都北京。煤改氣即是一例，北京周邊省分農村居民冬天不燒煤取暖，帝都就沒了霧霾。代價是天然氣供應不足，農民只好窩在家裡打哆嗦蓋棉被求保暖。

協同發展既然以北京為核心，發展的目的實際是疏解非首都核心功能。北京市政府不屬於服務首都功能的企事業單位，搬遷至在通州新建北京行政副中心；首都內的國營企事業單位，則轉移至河北的雄安新區。通州與雄安成為服務首都功能的兩個新成長極。

第三個成長極是位於北京的西北方，2022年舉辦冬季奧運的河北張家口。藉由冬奧發展當地的滑雪經濟，建設京張高鐵連接比賽場館，並進一步延伸至內蒙古與山西，打通京津冀在西北方向的交通建設瓶頸。

不過，負責冬奧競賽場地的滑雪勝地崇禮，今年天氣也怪怪的。記者2016年1月中旬曾到此採訪，滿山遍野盡被皚皚白雪覆蓋，那年台灣正逢「帝王級」寒流，連陽明山上都下雪，在崇禮卻沒見到下雪、僅有積雪，原因是水氣不足。

今年的1月同一時間，記者又再造訪崇禮，現場不僅沒下雪，就連積雪也近乎沒有，整座呈土黃色的山頭光禿禿一片，不似兩年前被白雪覆蓋。無雪，當地的滑雪場只好出動造雪機，在夜晚時全力造人工雪。

身為政治中心的北京，帝都天氣也變得跟政治局勢般詭譎多變。以今年為例，霧跟霾是兩個概念，煤改氣讓汙染物「霾」變少，結果現連水分子的「霧」也跟著消失，導致今年北京無雪可賞。

帝都無有效降水的歷史紀錄是114天。從去年10月23日起算，到2月11日已累計112天，若農曆小年夜、西洋情人節這天仍無有效降雨，不僅改寫紀錄，北京城區今年也將度過無雪的農曆春節。

北京無雪可下，但中國大陸長江流域等華東華南地區，則大雪不斷且雪災頻傳。從舊中國傳統封建思維看，此屬於「天有異象」，中國共產黨是無神論、絕不迷信，大陸網民無從發揮，遂言借用「南水北調」改稱要「南雪北運」。

京津冀協同發展、去霧霾、2022冬奧、南雪北運等規畫，背後是人定勝天思維，能成功關鍵是「舉國體制」。正如花蓮發生強震般，常遭逢天災的人們總會質疑，人類真能戰勝大自然？

但這是中國共產黨給中國人民的信念、定心丸，今年是中國大陸改革開放40週年，這段發展歷程就是靠人定勝天而成功的。聽黨話、跟黨走，只問能否成功，代價不計。（編輯：馮昭）107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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