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參議院揭外國干涉學術 批中國手段無人能及

（中央社記者曾婷瑄巴黎6日專電）法國參議院資訊小組昨天公布外國介入法國學術機構的報告，直指中國干涉法國學術的手段規模無人能及，希望透過研究能讓大學不再天真，正視中國等國對法國學術自由的傷害。

法國各界對中國越來越有戒心，法國軍事學校戰略研究所（IRSEM）發表名為「中國影響行動」的646頁報告後不到一個月，參議院資訊小組又公布一份標題為「非歐盟國家對法國大學與學術之影響與事件」的報告，指出干涉動作日益積極的國家，包括土耳其、俄國與部分波灣國家，中國更遭到特別點名。

撰寫報告的參議員卡托蘭（André Gattolin）與布蘭（Etienne Blanc）表示：「但沒有人的手段與規模能與中國策略比擬，他們多方並進，再也不掩飾他們想取得國際關係中心地位並傳播其價值觀的野心。」

報告指出，外國干涉法國學術機構的目的有二。首先是「影響力」，透過形塑國家形象或聲望，主要經由人文社會學術管道，例如歷史。第二，就是「盜竊」或「占領」（captation）數據資料，即拿取受智慧財產權保護與敏感的科學資料，並將其轉移，主要發生在科技、工程或機械領域。

卡托蘭在接受「法國24台」（France 24）電視台與法國國際廣播電台（France Inter）專訪時表示，中國的影響積極程度遠超過其他國家，且以各種形式運作。「從最簡單的友好關係、對協會施加一點壓力，到獎學金、邀請至外國知名大學教書等鼓勵措施，再到透過學生或實習工作滲透」。

此外他也表示，俄國的動作比報告小組預想的少許多；土耳其則企圖透過影響力維護政黨形象。

除了盜竊數據外，這些國家也會「向媒體報導或論述施壓」。卡托蘭向法國國際廣播電台說：「我們想到的當然就是中國，他們向大學或學者施壓，要他們對維吾爾、台灣，或其他議題噤聲；他們也向政治人物施壓，因為我有些同事現在出發訪台，就招來很多挑戰甚至威脅。」

「巴黎人報」（Le Parisien）進一步以法國布勒斯特商學院（Brest Business School，BBS）為例，指出該校高達70%屬於中國集團。2017年偉東雲教育集團以700萬歐元的投資併購了這間瀕臨破產的地區商校。

巴黎人報指出，自此這間450位學生的商校，國際貿易課程就必須包含每週3小時的中文課，並與上海、北京的學校進行交換計畫。9月間，BBS開設了布列塔尼孔子學院，宣傳中國文化。

另外，中國引進人才的「千人計畫」，混合了政治影響力與監控。參議員警告：「參與計畫的研究學者可能變成依賴中國，無論在資金或專業領域上，進而成為中國影響力的一員。」

卡托蘭表示，這些行動「傷害了大學的基本精神，也就是學術自由，例如讓教授自我審查。自我審查已成為常用手段，例如讓你無法取得簽證或資源。你的工作甚至會遭到抗議，不是被學生就是被大使館」。

資訊小組在報告中提出建議，希望讓外國介入的議題成為政治要務，並成立相關觀察機構等。

法國駐中國大使館前科學技術顧問貝拉克（Bernard Belloc）向世界報（Le Monde）表示：「我們可以和中國人合作，但是眼睛應該放亮。有些學生與中國公家機構有簽約，甚至還有中國前軍官在外國研究機構做博士或博士後研究。」

對小組主席布蘭而言，這份報告可以終結某種「天真」，他說：「事實是，的確有大學受到影響，教授與學者對此不該再視而不見。」（編輯：林憬屏）11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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