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遷台 羅智強從靠岸找到激勵
(中央社記者黃名璽台北6日電)前總統府副秘書長羅智強是「大陳義胞」第二代,原本在生命中幾乎不曾存在的「大陳」透過訪問父親寫成新書「靠岸」,意外地在人生低潮階段找到激勵,成為邁向另一階段的契機。
中央社與大陳遷台60週年活動委員會、新北市政府共同主辦大陳遷台60週年紀念大會及亂世風雲起渡海薪火傳影像展,7日上午10時在新北市永和區國父紀念館舉行,副總統吳敦義應邀出席。
大陳島上近2萬居民,1955年2月在國共內戰時,透過美國第七艦隊協助撤離,全島居民順利遷到台灣,至今已一甲子。
1955年,羅智強的父親年僅17歲,母親也只有10歲,父母各自跟著家族,在大時代的動盪下撤到基隆;父母在大陳島上並不認識,來台後才相識進而結婚。
羅智強想為父母親記錄這一段歷史,經過3年訪問父親,日前完成新書「靠岸─舞浪的說書人」,間接見證了大陳遷台60年的歷史。
羅智強接受中央社專訪,談起大陳遷台的這一段歷史時表示,想為父母親寫書的念頭萌芽得很早,至少10年以上,但都只是念頭,一直沒有去做。
雖然訪問父親起初不太順利,母親也有點意興闌珊,「但一次兩次三次之後,父親話匣子打開了,慢慢故事就出來了,後來母親也開始加入」。
有趣的是,他說,父親跟母親對相同事件的記憶有出入,「每次問都會吵起來」,所以當他在寫書時,也不知道到底父親版本是對的、還是母親版本是對的;但考量主訪對象是父親,所以後來大多選擇父親的版本。
羅智強的父親憶及過往時,並沒有抗拒或害怕重述當年,很願意講述,但偶爾講到某些部分,心情會有一些激動,例如共軍砲擊及空襲大陳島時,父親會談到心中的恐懼;談到從大陳島撤退時,心中的茫然與徬徨、期待與緊張,也都讓羅智強明顯感受到。
羅智強兩歲就跟著父母離開政府安排定居的花蓮大陳一村,來到基隆,他回想自己的成長環境並沒有受到太多大陳的影響,就跟一般台灣小孩一樣,「所以大陳島對我的意義,通常是逢年過節」,因為親戚會來,那時才會感受到有一群大陳人聚在一起。
「大陳」這兩個字,在羅智強的學校生活與社會生活中,幾乎可以說不存在,反而是辛苦工作的父母親背影,對他成長有極大的影響。
真正開始對大陳遷台歷史過往有明確想象與意識,羅智強說,「其實是從採訪父親開始」。當初出發點其實是父親,大陳島只是附件,僅管作為父親人生重要的存在,但出發點不是大陳島。
「靠岸」講的是父親從大陳島來到基隆,但書的副標「舞浪的說書人」,則是爺爺的故事,而這是透過採訪父親才得知的。
羅智強說,靠岸是一開始就訂的題目,到寫完都沒變,「我曾經也想要改掉書名,但我發現我改不掉了」,因為這本書整個結構就是在主標下發展,變成貫穿全書最核心的精神,「是一個顯性的精神」;而舞浪的說書人是這本書隱性的精神。
羅智強從小到大就喜歡寫東西,但從來沒有自問過為什麼?他的父親非常會說故事,否則這本書寫不出來;他的哥哥也非常喜歡寫東西,他的女兒從小就愛說故事,「你從來都把它當成一個理所當然的存在,你也不可能知道那個源頭」,直到知道爺爺是說書人後,「我就突然豁然開朗」。
「從我的祖父,到我的父親,到我,甚至到我的女兒,你就看到一條說書人的血脈」,這讓從來沒有意識到這條血脈存在的羅智強,感到異常感動。
寫這本書的尾聲,正好是羅智強在生涯低潮期,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外界的謗言、打擊與打壓,這1年多來一直都存在;但他採訪父親到尾聲時,得到一種能量與豁達,「我覺得現在遭遇的事哪算得了什麼?什麼都不是」,跟父母親所經歷的辛苦、凶險與磨難,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我得到了一些激勵與豁達,也能看得開」,只有自己可以打倒自己,外在的東西都是短暫的,都會過去,「你就是堅持把你相信的東西做好,這樣就夠了」。
羅智強表示,生命就是有很多冥冥中安排好的情況,「我不是為了大陳遷台60週年寫這本書,但我完成甚至出版的這個月份,就是大陳遷台活動的時間」;而這本書在完結時,正好是自己在政治上遇到很大波浪的時候,「好像祖靈引領」,祖先挑在這個時間點回來指導他,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也標誌著他的人生,已從一個階段邁入另一個階段。104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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