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礫下的新生

20年過去了，那場大地震揉碎的道路、折斷的橋梁、推倒的大樓、疊高的平地，現在是什麼樣子？撥開層層瓦礫、努力尋求新生的城鎮，如今元氣嗎？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中央社兩組資深攝影記者循著當年地震後第一時間奔走採訪的足跡，重新回到現場，用今昔對比的真實影像，帶您眼見為憑。

（左右拉動看今昔對比）

攝影：鄭傑文、郭日曉、王飛華、孫仲達

中興新村圓環前的大鐘停在9月21日凌晨1時47分地震發生的那一刻。20年後鐘樓還在，中興新村則在尋求廢省後的活化再利用。

九二一當天清早的埔里街上，處處是坍塌的房屋和驚魂未定的居民。20年後重回這條街，除了早已歇業的明大山產行招牌仍在，幾乎看不出來和地震有關的痕跡了。老住戶看著20年前的照片還能辨識相關位置，哪家店換老闆了、誰搬走了都如數家珍。

東星大樓在地震中倒塌，造成87人罹難，歷經近10年才完成重建；緊鄰的台北府城隍廟當年只有屋簷略微受損，香火益發鼎盛。

倒塌的東勢王朝大樓就斜靠在左方的3層樓公寓上，幸未壓毀建築，目前左方這排房屋仍是當年的老建築，居民都還記得當年王朝大樓靠在哪間房子上，稱痕跡都還清晰可驗。東勢王朝受災戶以全台首宗「以地易地」方式在附近重建，新大樓2006年底落成；原址成了平面停車場。

這座日據時代留下來，典型日式純檜木結構的小車站，在九二一地震時全棟木柱折斷、傾斜位移；在原址復舊重建，一直是集集鎮重要觀光景點。

地震發生後好一段時間，震央所在的集集居民不敢待在屋內，上百人就在車站前這座小公園搭棚生活。修復後的集集車站成為觀光客必遊景點，小公園也依舊是居民休憩地點。

被譽為「台灣第一女建築師」修澤蘭與雕塑家楊英風共同設計的全台第一座教師會館，在地震中嚴重毀損，重建後的圓拱門內移約5公尺，房舍也改建成高樓。

景美女中是台北市受災最嚴重的一所學校，舊敦品樓在九二一地震倒塌，後移地重建，原址現為空地，學生稱之為敦品廣場。

埔里國中在九二一地震時成為救難及物資集散地，也曾發生前總統李登輝的直升機掃到樹不幸壓死小女孩的意外，記者當年拍攝的位置就在發生意外的大樹旁；如今回復為學生活動的操場。

同一條街上的房屋幾乎都已重建或拉皮，靠著老住戶的記憶，才能重新定位當年新聞照片所在地。

集集是九二一大地震震央所在，新集集隧道前柔腸寸斷的內山公路（台3線），修復後依然是地方交通要道。

聯絡台中與南投的中投公路（台63線），出了隧道往中興新村方向的道路景貌依舊，行道樹茂密許多。

日月潭光華島上的「月下老人亭」原本是情侶、夫妻蜜月旅行必訪之地，九二一地震損毀後，當地居民把月下老人移至龍鳳宮供奉，未再重建。後來南投縣政府將光華島正名為「拉魯島（Lalu）」，以表對邵族祖靈聖地的尊重，並在周圍築消波草排，避免因水浪沖刷而毀損。

震災後緊急搶修，1999年12月恢復石岡壩引水，2000年底緊急復建工程完工，壩長由原本352公尺縮短為275.5公尺，每日可供應大台中地區民生用水則降為65萬至70萬噸。

橫跨大甲溪，連接東勢鎮與石岡鄉的長庚大橋，是石岡通往東勢、卓蘭的交通要橋，地震震斷3座橋墩、橋面斷成兩截，當時海軍陸戰隊花了7個晝夜搶通便道，重建工程則在2003年完工。

埤豐橋位於台中豐原與東勢鎮交界的大甲溪段，九二一地震車籠埔斷層經過橋的南端，造成南側橋頭（靠近豐原）斷陷。災後隨即重建，但南側橋頭因地震抬升，與北側橋頭有明顯的落差，橋面呈現高低之分。

南投台3線這座中油竹山加油站位於斷層帶上，地震時因地層隆起坍塌，中油保留原址，在地面隆起處後方以輕鋼架架設新加油站。

南投台3線往集集竹山方向的這座高壓電塔，在九二一地震時傾斜約16.5度。台電公司試圖拉直電塔未果，確認安全無虞後決定保留斜塔，命名為「九二一紀念鐵塔」，周邊設立地震紀念公園。右圖斜塔後方直立的新建鐵塔現正服役中。

當年扭曲變形的操場跑道，原樣保留，成為九二一地震教育園區。

南投縣集集鎮武昌宮才剛落成就遇上九二一地震，宮廟結構不敵位處震央的地震威力，徹底坍塌。在地方政府與居民共識下，廟方決定保留坍塌遺跡紀念，在後方重建新廟。

當年，台灣受到許多來自海外的幫助；左圖為1999年9月22日帶著救難犬來台協助的德國紅十字救難小組。地震過後，台灣汲取經驗，建立專業搜救隊伍和搜救犬大隊，已經成為經常支援國際救災的國家，海地、尼泊爾、中國大陸震災都有台灣救難隊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