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亭當政18年 俄國人不得不愛？

俄羅斯總統蒲亭帶領俄羅斯走過近18個年頭，根據民調─又或者不用民調─蒲亭今年3月會毫無意外地再度當選，一直當總統到2024年。

文、攝影／林祈深 （旅居莫斯科）

從最初的蘇聯國安會（KGB）背景、柔道高手形象，到2009年《要嫁就要嫁蒲亭這樣的人》這首歌被廣為傳唱，期間蒲亭（Vladimir Putin） 雖然「轉職」成為總理，但全天下都知道他就是俄國實質掌握權力的人。儘管後來遇到民眾上街抗爭，要爭個「沒有蒲亭的俄羅斯」，但他終究仍穩穩地坐在皇位上，並在去年底宣布再度參選總統。

1999年最後一天，蒲亭從自請下台的葉爾欽手上接下的， 是十分衰敗的俄羅斯。葉爾欽執政時期採用「休克療法」，想讓俄國從社會主義計畫經濟快速走向資本主義市場經濟，以便與國際經濟接軌，結果操作不當，反讓俄國陷入經濟危機， 再加上政府內鬥、車臣問題，葉爾欽民調直落，下台前支持度只剩2%。

蒲亭接手俄羅斯後，進行一連串稅制和法律改革。幸運地遇到了油價高漲的天賜良機，靠著出口石油賺取大量資金，讓俄國整體局勢在蘇聯崩潰和葉爾欽搞砸後恢復過來。對俄國人來說，蒲亭就是「把俄羅斯救活的人」。

他值得一提的「功績」還有「把克里米亞拿回來」。1954年在時任蘇共中央第一書記赫魯雪夫主導下，克里米亞半島從「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劃入「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因為當時俄羅斯與烏克蘭都是蘇聯的加盟共和國，沒有丟失土地的問題。但蘇聯解體後，加盟共和國各自獨立，克里米亞就屬於烏克蘭的領土，雖然俄國試圖把土地拿回來，但並沒有成功。

2014年趁著烏克蘭政局大亂， 克里米亞公投通過脫烏入俄， 這個半島終於再次回歸俄國。雖然有隨之鋪天蓋地而來的歐美制裁和油價大跌，造成俄國經濟至今仍顯疲態，但「收復」克里米亞這項功績，讓蒲亭像個舵手，帶著俄國人民在風雨中前進。

以下列舉幾個知名的蒲亭反對者的下場：前蘇聯KGB上校、俄羅斯聯邦安全局中校李維寧科（Alexander Litvinenko），2006年釙中毒在英國身亡；俄羅斯金融寡頭比瑞索夫斯基（Boris Berezovsky）資助蒲亭上台後因未獲得回報，轉而反對蒲亭，被迫流亡英國，2013年在家中離奇死亡；俄羅斯政治人物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曾揭露蒲亭坐擁多座豪宅、反對其處理烏克蘭政爭的立場，2015年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大橋上遭不明人士開槍射殺身亡。

2000年至今發生幾波抗議蒲亭的行動。比如2006年至2007 年由棋王卡斯帕洛夫（Garry Kasparov）主導的反政府遊行， 但遊行人數比到場的記者還少。

2011年至2012年俄國人民為抗議下議院選舉不公，在各城市發起示威抗議，這是蘇聯解體以來最大規模的反政府活動，目標是蒲亭和他所屬的統一俄羅斯黨（United Russia），各地都發生了軍警和民眾衝突受傷的事故，但蒲亭還是在2012年再次回鍋擔任總統至今。

反對派還有另一個問題，就是長期以來未能完整地向民眾說明他們在反對蒲亭之餘，如何解決當前俄羅斯內政和外交問題。民眾內心知道政府的種種缺點，卻不曉得換掉蒲亭後，誰可以掌舵俄羅斯。

另外，俄國政府對媒體掌控仍嚴，反對派難以透過媒體宣揚理念。比如反對派領袖納瓦尼（Alexei Navalny）媒體聲量處於弱勢，只能經營社群網站、自辦直播等方式來累積網路人氣。宣布參加總統大選的俄羅斯記者、前實境秀主持人兼社交名媛蘇布查克（Ksenia Sobchak）也是，由於媒體報導她時總是帶點戲謔，所以她的公眾形象也很淒慘。

反對派們的弱勢變成蒲亭的打點。蒲亭在去年底舉辦的年度記者會表示，要維持俄羅斯政治系統的平衡，不能沒有競爭者；然而，俄羅斯沒有「有影響力的反對派」，主要原因在反對派無法針對國家發展提出實質計畫。

總的來說，俄國人很愛蒲亭，每次選舉都讓蒲亭贏。但更被凸顯的問題是，俄國現階段似乎沒有更好的人選。

蒲亭帶領俄羅斯走過近18個年頭，根據民調─又或者其實不用民調─他今年3月會毫無意外地再度當選，一直當總統到2024年。

＊看單篇不過癮？訂閱電子雜誌《全球中央數位雜誌》
　　　　　　　　訂閱紙本雜誌《全球中央訂購單》

本網站之文字、圖片及影音，非經授權，不得轉載、公開播送或公開傳輸及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