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迎APEC峰會 盼擺脫厄運論調

（中央社駐舊金山特派員張欣瑜／11月8日）舊金山疫情前後判若兩個世界，原本生氣蓬勃的都會區，因遠距辦公變得空蕩，辦公室空置率第3季創新高、達34%，加上毒品和街友危機，被外界看衰。APEC前夕，政府全力挽救形象，能否藉由這場盛會擺脫厄運論調，備受期待。

每天的午後，索曾（Serkan Sozen）來到與友人合夥打造的土耳其高級餐廳，第一件事便是先巡正門外的戶外座位區和停車格，但結果總是令他挫折，街友留下的便便和帳篷，發出異味並引來蒼蠅，他總是趕在夜晚營業前清潔乾淨。

「每天都有，如果是便便，我就自己清，但帳篷的話，我無權隨意移動，要打電話給市府人員，請他們幫忙，隔天情況還是一樣」，索曾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的遭遇是舊金山商家的縮影，自2012年來，舊金山的市民熱線已經接獲數十萬通包含人類和動物的「便便申訴」，但市府人員有限，許多商家苦不堪言。

索曾在2021年，以較為理想的價格，租下這間位在舊金山商業區的黃金店面，往市中心方向步行幾個街區，就是社群網站Pinterest和雲端軟體Salesforce的總部，另一頭則是大聯盟巨人隊的甲骨文球場（Oracle Park），餐廳前方就有一站輕軌車站。

這回亞太經濟合作會議（APEC）將於11月中旬在舊金山登場，索曾的餐廳剛好在安全管制區的正外圍，他告訴中央社，非常期待舊金山能從這次活動中有所改變。

索曾邊打掃餐廳，邊回憶起這座城市變化，他表示，「疫情前後像是兩個世界」，疫後連他這樣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在路上都會很沒安全感，加上毒品氾濫，無法預測癮君子的行為，因此有段時間會避免步行在街上。

他指出，像APEC峰會這樣的大型活動對生意有好有壞，少部分民眾會受到封路影響取消訂位，但普遍來說，市區人潮增加、來用餐的客人也會變多。

APEC舉行前的這幾週，記者明顯感受到舊金山的氛圍和氣味變化，塗鴉減少、從前的大麻味和垃圾味也緩和許多。索曾有同感，他說，「舊金山正在一點一滴修復，希望一天比一天更加進步，但肯定還需要一些時間」。

餐飲業者外，因疫情受到重創的旅館業者同樣對這次活動抱持期待，21個經濟體成員在主辦場地「摩斯康尼中心」（Moscone Center）附近訂房，蕭條好一陣子的聯合廣場一帶，提前恢復旺季景象，幾家知名品牌飯店早早就被預訂一空。

在日系五星級飯店工作4年的財務經理薩爾文（Matthew Salvan）表示，非常開心看到這些活動讓城市更加進步，雖然現在尚未恢復過往榮景，但指日可待。

薩爾文預估，2024年的業績仍會與今年差不多，不會非常理想，但2025年開始將逐步回溫，而到了2026年飯店業或許就能回到疫情之前的水準。

舊金山市區迎接APEC峰會，隨處可見「APEC將會如史詩般盛大」的廣告標語，市長布里德（London Breed）表示，APEC是舊金山重塑形象的重要機會，將為城市引進更多商機和旅客，扭轉「厄運循環」的論調。

受遠距工作影響，舊金山辦公室空置率一再飆升，根據商用地產顧問世邦魏理仕（CBRE）統計，今年第3季空置率達34%，比上一季的31.8%還要高。

因此，外界認為，此情況若持續下去，舊金山商家難以存活，政府稅收便會減少，市政服務也將難以維持，形成所謂的「厄運循環」。

不過實際觀察，舊金山的政治和社會氛圍近來持續發生變化，等待復甦時機。

去年中以來，向來占優勢的進步派勢力一直受到中間路線的溫和派強烈挑戰，相較於進步派主張從犯罪正義著手來改善治安，溫和派訴求加強執法力度，受到亞裔選民和富裕白人的支持，使得舊金山出現「右傾」趨勢。

此外，即便許多科技公司宣布撤離舊金山，人工智慧產業在這座城市的影響力與日俱增。OpenAI近日才向Uber租下2棟辦公室，總面積達48萬6600平方英尺，成為舊金山辦公室近5年來最大的租賃交易。

無獨有偶，OpenAI的競爭對手、人工智慧安全研究新創公司Anthropic也在通訊軟體Slack的前總部，租下整座建築、總面積達25萬平方英尺。

溫和派的布里德在這次APEC的宣傳活動中強調，舊金山是人工智慧大城，全球20家頂尖AI公司，有8家位於這座城市。她近期也與聯邦和州政府聯手，掃蕩有露天毒品市場的田德隆區（Tenderloin），應對最受詬病的毒品危機。

許多舊金山人和商家殷切期待改變的腳步再加快，對他們來說，這次的APEC不僅僅是一次商機，更希望從前熟悉的城市，能真正走向安全、走向復甦。（編輯：張芷瑄）11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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